结果这一拍,拍出了点不寻常来。
“小景,你是不是病了?”连阿姨顺着他的手背往上,在手腕处又摸了摸,“我怎么觉得有点烧呢?”
“他在发烧,”徐杨在一边抢答道,“而且来的时候还晕车了,吐了一路。”
“哎呀,”连阿姨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我去给你拿点药。”
余景连忙起身拦住对方:“我去…我去……”
他忙不迭地离开,几乎是逃一般去了楼下。
也没拿药,换个地方坐着。
徐杨看不下去,买了退烧药过来。
余景也不吃。
“会困。”他哑着声,嘴巴里刚秃噜出两个字就开始咳。
徐杨皱皱眉,把一次性水杯塞到余景手里:“吃了吧。”
余景盯着那两粒胶囊,心里慢慢泛起疑惑。
他这几天成夜成夜睡不好觉,一闭眼都是些陈年旧事。
即便是生病吃了退烧药的原因,也不至于一夜无梦睡眠质量那么好。
祁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去了哪。
菜楚楚深夜飙车没有理由,出事时他会不会也在现场?
余景心下一惊,狠狠打了个寒颤。
对祁炎的关心似乎已经是他的条件反射,等到反应过来,这才重重咬了下嘴唇,恨自己没有出息。
余景刚才去了趟警局,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
菜楚楚深夜高速行驶至某一危险路段,连珩用车别停,导致双双坠崖。
好在山崖并没有多高,地形也不陡峭,加之事故发生之前连珩就和当地警局有过联系,所以救援送医也很及时,没有造成更大的悲剧。
整个事件压根没有祁炎的影子,他不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甚至还避免了余景卷入纠纷。
除了连珩,祁炎压根没考虑过连珩。
或许他也没想到连珩真的能豁出命把菜楚楚救下来。
余景垂眸盯着瓷砖相接的缝隙,迟钝的脑子里胡乱闪过很多信息,把自己昏迷时发生的事情按着时间线串在一起。
其实菜楚楚这里,余景也搞不明白。
就像连珩之前说过,他都已经知道菜楚楚这个出轨对象了,杀人灭口这个理由并不成立。
无论菜楚楚死不死他和祁炎都不会再回到以前那样,又何必非要搭上一条人命?
一旦出了命案,所有事情就几乎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祁炎他至于吗?押上自己的前途和以后?
还好菜楚楚没死。
余景下意识想松一口气。
可他立刻想到:菜楚楚会不会“继续”死?
——她转院了。
余景仿佛被劈头盖脸泼了盆冷水,那么一瞬间的茫然后,冰凉的寒意从脚底板一路窜上了天灵盖。
手指突然发力,一次性水杯被捏垮了杯身,里面的热水淋了他的整个手掌,淅淅沥沥往下滴着。
余景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
徐杨拿掉他手里的杯子:“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