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让沈澜十分欣喜的是,这回是汪阳主动打电话,问方不方便来机场接一下他。
“我经纪人正好有别的事儿,北京朋友也不多,不好意思麻烦他们……”汪阳昨晚在电话里这样解释。
沈澜拼命捂住自己脱口而出“好好好来来来尽管麻烦我”的嘴,气沉丹田后吐出:“好,几号航站楼?航班号发我。”
他停好车,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花,有些忐忑。感觉汪阳不像是会喜欢花的人,不过总要试试才知道。
提前到了半小时,加上航班又晚点半小时,他终于看到戴着墨镜的汪阳在人群中出现。
就和每个年轻男孩儿一样,汪阳也很喜欢穿得松松垮垮,反戴棒球帽,背个双肩包,手上拽一个拉杆箱。
沈澜按捺住自己原地起舞的激动心情,挥了挥手。他看不到汪阳的眼睛,只能看到嘴角的笑容。
汪阳绕过人群,走得离他很近还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先放开了拉杆箱,然后结结实实地抱住沈澜。
沈澜有些僵硬,一边是极度欣快地感受着久违的拥抱,一边又婆妈地担心着被他俩挤在中间的花束。
汪阳松开他,眉毛皱了起来:“这是给我的吗?”
沈澜眨眨眼,双手递上花束:“汪阳汪阳,我是你最铁杆儿的粉丝。”
“其实我更想要咖啡。”汪阳接过花,认真闻了闻,然后说:“谢谢花。”
沈澜顺手拉过汪阳的箱子,左手一挥:“这边儿。”
往停车场走的路上,俩人都没说话。
沈澜本来是有一肚子衷肠要诉,但真见到正主儿,反而是语塞了。
汪阳把墨镜摘了,看着还算精神,但走路时还是保持自己的习惯姿势:低着头。
沈澜忍不住说:“你有点驼背啊。”
汪阳扭头看他一眼:“哦,对,坏习惯。”一边就挺直了腰。
其实沈澜只是说一下自己的观察,但是听汪阳这个答复,就跟自己批评了他似的,顿时想用什么方法找补一下。
他看着几米开外的车,灵机一动:“你要是累了,就在后座睡会儿。”
汪阳轻轻点头。
在后备箱放好了拉杆箱,沈澜一开车门,发现汪阳正在副驾驶系着安全带。
他忍住笑意,不紧不慢挂着档,问:“去哪儿?”
汪阳盯着前方,语气平静:“你现在想做吗?”
这个问题让沈澜足足反应了三四秒钟。他打着方向,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个意思?”
汪阳又重复了一遍,但依然没看他:“你现在想做吗?”
沈澜顺着旋转坡道往上盘,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现在?”
“嗯。”汪阳身体有些歪,就拉住了车窗上的扶手,“这附近不是有家凯宾斯基吗,我有会员卡,可以去开房。”
沈澜还是处于震惊之中,一直没回话。然后他发现汪阳的左手摸上了自己的大腿,力度刚好,让他右腿的肌肉不自觉就绷紧了。
过收费岗的时候那手也还赖着,沈澜紧张得不行,说“不用找了”的时候被口水呛到了。看他咳得厉害,那只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腿,转而在他后背拍了两下。
汪阳收回手,双臂抱紧了怀里的双肩包:“跟你开玩笑的。”
沈澜倒了几口气,腾出功夫瞄了一眼汪阳,挠挠头:“我在这边儿有个两居,你要愿意,去那儿呗。”
汪阳扭头看他:“好。”
沈澜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热衷于买房,下手早,在北京已经攒了四处,手里还有点余钱。
五环外这套他很少住,赶上航班时间过早或过晚,就会过来凑活一晚上,平时想起来才找人打扫一次。说来也巧,上周刚打扫过,谁知道这么赶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