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这里,刘鹚欣的视线转向了我,我尴尬地笑了笑,道:
“是啊,大家小心点,这些蘑菇很厉害的。”
“听说伏龙芝和朱可夫选手就是被这些蘑菇弄伤的,是吗?”一个下巴削尖的学弟好奇地问我道。
“是啊……差不多是。”我点点头说。
“那学长你是怎么闯过那一关的呢?”一个留着单侧马尾辫的女孩也好奇地问起来。
我摊了摊手,道:
“其实我们没有用特殊的方法,因为蔓居菇没有寄生我们……伏龙芝他们会受伤……大概是因为身上体味比较浓吧。”
周围的几个女生顿时掩着嘴窃笑了起来。
刘鹚欣咧嘴一笑,道:
“没错,同学们都要小心点。这里的很多植物,都来自腾格里沙漠的地下空间,腾格里沙漠地区,自古以来都是异类植物最繁盛的地区之一。”
“这是为什么呢?”一个留着长睫毛的男生好奇地问道。
刘鹚欣舔了舔嘴唇道:
“如果用严格的学术态度来说,我们还不知道原因。但是如果只是假设和推测,那么,我们可以认为,腾格里地区,在远古时期,曾经是神兽的兽巢所在地之一。在腾格里沙漠区域的地底下,可能曾经有一只神兽短暂居住,它的力量影响到了那一带妖兽和异类植物的生长。大家应该都能够想到,那只神兽是什么。”
“是玄牝对吗?”一个女生问道,“圣像战争的场所毕竟是玄牝提供的。”
刘鹚欣笑着摇了摇头,道:
“不是玄牝。腾格里湖下的洞窟的确有玄牝的力量影响,但是根据我们的基因测定,大多数妖兽和植物受到的影响都不是来自于玄牝,而是来自于另外一种我们目前没有基因样本的神兽,我想,那恐怕……就是传说中的腾格里了。传说中,腾格里是和玄牝走得最近的神兽。我想,在腾格里湖区域,曾经同时有过腾格里和玄牝暂居。”
我好奇地举手问道:
“刘教授,我能问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可以的。”刘鹚欣连连点头,眯着小眼睛看着我问道,“你有什么问题?”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
“我想知道……关于腾格里的事。我查了很多神兽的文献,可是关于腾格里的记载,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教授,我听说你有过多次实地考察,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一点关于神兽腾格里的事?”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时,我能够感觉到周围的学生瞬间都变得安静了。事实上,学生么都是知道我这些年来做了什么的,死在我的手下的神兽一只接着一只,我的绰号已经变成了“屠神专业户”,现在我又询问腾格里的下落,怎么想,也不像是有做出善举。
刘鹚欣的眼神显得有些飘忽不安了起来,他的嘴角抽笑了一下,道:
“其实……关于腾格里的事。我想恐怕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飞晖。甚至可以说,全世界的人对腾格里的了解程度都是差不多的。因为神兽腾格里,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史料,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关于腾格里的记载,最多的是在蒙古、新疆和北亚地区,在蒙古语里,腾格里的全名是mongketengri,它也被称为长生天,其所指的是蒙古民间宗教里的最高的天神。而在维吾尔族古老神话里,腾格里被认为是世界与人类的主宰。新疆的阿图什市也保存有柯尔克孜族源于原始宗教萨满教的一些有关腾格里创造宇宙和人类的神话,但是那些神话,都太过寓言化,人文色彩极其浓厚,想要从中得到具体的信息,极其的困难。”
一个留着披肩发的女孩压抑不住好奇问道:
“那腾格里到底长什么样呢?其他神兽,大多数都有神兽的外貌记载,可是关于腾格里的记载,却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啊。”
刘鹚欣搓了搓手臂,眼神在地下植物园的发光植物上缓缓走过:
“的确很少……虽然有一些猜测,但是关于腾格里的外貌,却始终没有太过靠谱的记载。哪怕是撒达,在新德利亚的家族族徽中,也有其外形的暗示,但是腾格里的外貌,却真的很神秘。根据一些流传的说法,腾格里象征着‘白色’,在哈萨克词汇里的白色以及在北亚游牧民族的意识中,‘白’是一种奇异的、需要感激的东西。同样对‘白色’的这种理解也存在于蒙古族的语言中,它们共同构成了北亚游牧民族精神中的一种圣洁的角落。”
刘鹚欣长吸了口气,道:
“但是,这种‘白’到底象征着什么,我们也不好确定,但是,考虑到苍狼白鹿是蒙古人远古的图腾观念,我们认为,如果腾格里是和玄牝极其亲密的存在,那么,腾格里的形象,很有可能是一种苍狼。也有学者从《蒙古秘史》第一卷开头找到不靠谱的依据,‘成吉思汗的根祖是苍天降生的孛儿帖赤那和他的妻子豁埃马阑勒。孛儿帖赤那和豁埃马阑勒分别代表的是苍白色的狼和白色的鹿……但是在我们天上世界,玄牝是至高的精神象征,其他的任何神兽都不在同等地位,所以,这种认为玄牝是腾格里妻子的观点并没有广泛受到学术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