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你们这些家伙欺人太甚,来杀了我们啊,有本事直接杀了我们啊——”终于有一个有点骨气的秦军兵卒呼喊了出来。
但这话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惹得蓟城兵卒一阵的哄堂大笑。
而此时骑兵的后方。
好不容易跑步赶上骑兵队伍的骆阳,一把将一个骑兵给拉了下来,翻身上马后这才对着那一脸蒙蔽的骑兵兵卒说道:“怎么样?这几战下来,杀的爽了吗?”
“嗯,嗯嗯……”那兵卒机械式的冲着骆阳点了点头,依旧是不知所措的呆愣着。
“杀爽了,就别愣着了,刀给本公使使,你们是杀的痛快了,本公却还是一肚子火呢。”马背上,骆阳嘴角的微微抽搐,终于说明白了什么。
围绕成的那个圆圈中。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秦军兵卒的叫嚷,范尤的眼珠子微微转动,瞬间就想出了一个歪点子。
所谓骑兵重要的是气势。
只见他脸上的横肉一阵抖动,单手将陌刀举起厉声呵斥道:“想死啊,本将成全你——”
吼出声的同时,他已经是两腿一夹马腹,朝着那秦军兵卒直接就冲了过去。
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骏马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撞在那秦军兵卒身上的时候,范尤却是猛的一拉缰绳调转马头,骏马瞬间前蹄上扬。
一声嘶吼之下,只吓的那秦军兵卒面色惨白,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将军威武……”
周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有了范尤的开头,一些骑术不错的都家伙都开始跃跃欲试。
反正此时的秦军手中早已没有了兵器,刚才的逃命比赛中,他们早已经是将兵器等重物丢了一地。此时蓟城的这些个骑兵根本就不担心什么。
一张张坏笑的脸策动缰绳,马匹开始了冲锋,不少秦军兵卒被吓的蹲坐在地,面露恐慌一个劲的往后蜷缩着身子。
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直接被马蹄踩碎骨头的秦军兵卒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
那种想死不能死,想活又不能好好活的感觉是的秦军开始骂娘,可偏偏蓟城的这些骑兵就是不在意这个。
但还是有一个被骂急眼的,直接找来绳索将秦军兵卒给绑在马后拉着狂奔,冰冷的地面上,瞬间就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周围蓟城的骑兵一个个笑的不亦乐乎。
但就在此时,一个他们无比熟悉却凶狠了几分的声音在后方传来:“娘的,你们一个个杀的痛快,别他娘的杀光了,给本公留几个,老子也要杀几个泄泄火——”
话音传递之处,一众骑兵瞬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不过还是自觉的为骆阳让开了一条道路。
“启禀蓟公,这些个可都给您留着呢。”看着冲到中间的骆阳,范尤一脸坏笑的策马走上前去,拱手说道。
直到此时骆阳才看清此地的情况,不由的又是一声谩骂:“娘的,你们一个个的倒是会玩,怎么样,没有逃掉的吧?”
“蓟公放心,没有一个逃脱的,除了死的,其余的都在这了。”
“那就好,这些人你们就别动手了,给步卒的兄弟们留点血腥,打了一个时辰,总得找找感觉才行。”骆阳说着一夹马腹,已经是朝着一个秦军冲了过去,手中的陌刀高高举起,顺势将一颗头颅给砍了下来。
不多时,后方的步卒已经是跟着赶了上来。接下的白多个秦军兵卒被骆阳勒令军中几个年纪轻,心不够恨的步卒上前砍杀,目的就是锻炼杀人的胆性。
历史的长河中不乏有那种专门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军队,他们会在很小的时候从杀动物开始,到十多岁开始练刀杀人,长大之后,单是那眼神就足够让人胆寒的了。
骆阳虽然不打算专门成立那么一个机构,但利用这些残兵败将让自己的手下连连还是允许的。
在这之后,骑兵再一次被骆阳下令隐藏了起来。步卒则是先行打扫战场,将秦军的尸体跟蓟城兵卒的尸体区分,而后分不同的地方焚化,蓟城兵卒的骨灰一如既往的装好,准备返程时带回蓟城。
这期间,骆阳却是独自坐在一处干枯的草地上,遥望着眼前的大好山河,眉头紧锁。
“蓟公的心,其实并不狠,可今日怎就能看着那些已经很是凄惨的秦军残兵,被一个个杀死——”不知道什么时候,韩信静悄悄的出现在了骆阳的身后。
是啊,此时从骆阳的眼中依然可以看的出一丝落寞,人性本善,即便再坏的人心中也会又一丝牵挂,也许是为了那一丝牵挂死去所以才变的更坏。
但很多时候,有那么一部分人从懦弱到可以轻松击败自己的仇人时,面对仇人的哀求,依旧会有一丝怜悯的心态。大仇得报后伴随着的往往是一阵的欣慰,和长久的失落。
这也是很多江湖游侠孤独一生的原因所在吧。
听到韩信的话之后,骆阳收起了刚才的思绪,转身看向了韩信:“坐下说吧——”
待韩信也在不远处随意的坐下,骆阳才缓缓的开口,声音不无低沉:“本公儿时,曾听闻一语,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此话若是再百姓的生活中不见得全对,有悬壶济世流传百姓之间的名医无数。但是在这军中,面对敌人就是这个道理,你不强硬,没人会为你强硬,战场上,大家都是生死一瞬的事情,谁又能真的顾得了谁。
会有人想不明白高官厚禄者,呼来喝去,生活已经很美好,为何还不满足,偏偏要打打杀杀的,这种人本性不适合参军,因为他们的身上缺少杀气,面对敌人也许还会想为何一定要杀人。
刚才被本公指令出的几人就是有这种倾向,那些个秦军求生的眼神够可怜,若是放了,估计这一生都会解甲归田,安分守己。但就是让那些兵卒在这种情况下杀了他们,才能使得那些兵卒蜕变。本公心不狠,但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真要怪就怪他们不该生在这个乱世。”
懦弱之举,从不姑息。他们是军人,就要有血性。
韩信没有再说话,只是仅仅的攥紧了剑柄,目光遥望南方的天地,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清风依旧。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杰才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禀道:“启禀蓟公,后事都应经处理,接下来该如何,请您下令。”
“接下来,自然还是兵围咸阳,”骆阳在这一刻站起了身子,“传令下去,步卒继续围困咸阳城,骑兵依旧隐藏等候指令。”
“喏——”
前往咸阳城的路上,骆阳再次转对许杰说道:“到了咸阳城下,你再进城寻子婴一次,问问他这突然出兵的事情,让他给本公一个解释。”
“这,他能解释什么,要不然还是攻城的好,云梯跟投石车已经准备妥当……”
“去一次,总是没错,毕竟城中的局势,不是他子婴一人说了算的,打探清楚,以免我们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不是?”骆阳直接将许杰的话打断:“你这吞吞吐吐的,莫不是不敢进去?本公可还记得,早上某人还在这跟本公吹嘘来着?”
……
此时的咸阳城外。
刘邦的大军早已经在半个时辰前围困了南门。在这咸阳城门外面,遥望着护城河对岸的雄伟城池,他们也遇到了跟骆阳一样的困难,攻城,那会对兵卒造成巨大的损耗。
所以刘邦此时采用萧何的意见,围困咸阳,同时令兵卒叫喊,示意秦皇出城投降。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胡亥早已经被阎乐杀死,而子婴则趁着阎乐安排兵卒出城迎战的时候,在后宫中使人将宫女还有一众嫔妃弄的一片混乱。
简单点说就是,传出消息,反贼破城在即,有人打算组织着这些弱女子带着金银细软从西门逃离。
一瞬间后宫大乱,宫女嫔妃纷纷在指挥人手打包自己的财物,整个后宫都已经是一片狼藉。
因为这些事情,赵高不得不亲自前来,而阎乐为了赵高的安全考虑也就跟着过来了,殊不知,这一切其实就是子婴诓骗二人的阴谋。
刚刚将赵高跟阎乐弄死的子婴正无力的蹲坐在地上打量着秦朝帝宫最后的面貌,任由那些个宫女如何混乱,如何的破坏,他已经全部当作是过眼烟云一般的视而不见。
也就在此时,一个宦官急匆匆的来到子婴面前,手中的浮尘一摆,急切道:“启禀公子,蓟公的队伍回来了,看样子是打了一个打胜仗。”
“知道了,”子婴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备玉玺,素车。出城迎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