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男孩子们读书,杨家就有钱请私塾、送学校,还有书童伴读。似乎从来就没有为钱操心过。
一点不像三房,更不像陶家,一文钱恨不能掰成两半来花。成天光去算计肚子了,哪还有闲情逸致来吹拉弹唱。
“咿——”
二胡发出细细长长的叹息。
释然吓了一跳,立马面红心跳起来。
大舅的咳嗽声就在门边。
释然惶惶抬头,没有看到责备,只看到了鼓励和惊奇。
“慢慢地,别太用力,拉断了弦。”
大舅的目光在她的手上凝注了片刻,然后,缓缓挪到她的脸上。
释然越发感到心虚。
“就是那样……对,琴杆不要太往前……弓不要翘……按弦的手,可以再往前一点点……上臂放松……好,就这样,试试。”
生病的人,声音自带着几分柔软宽容。
释然渐渐平定下来,略凝了下神,轻轻拉动琴弦。
几个慌张的杂音后,琴声渐渐变得圆润、婉转。
释容贴着大舅,眼中仿佛装满了小星星,每颗星星都写满了一句话:二姐好厉害,二姐好厉害。
二舅的脑袋也出现在了门边,瞪大的眼睛注满了惊诧,几次要开口都没敢打断外甥女的兴致。
直到一曲终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一片寂静。
释然便有几分懵,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开始怀疑自己的举动是不是吓着他们了?
“不好?”她讷讷地问。
释容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这时才想起手里攥着的半块大饼:“好,好听!比释贤二姐的琴还好听。”
释然挑挑眉,并不相信小孩子的话。
二舅的嘴巴总算是出声了:“行啊,二嫚。不声不响净干大事儿。”
释然只管瞅着大舅,看他握拳掩口,很是辛苦地咳嗽了一会儿,咳得面色潮红,眼中也似有泪水朦胧,连带着笑容都恍恍惚惚了:“很不错。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吗?”
释然想了想,摇摇头。
大舅却也没有做出解释,只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很好、很不错。”
释然微微脸红了。赶忙把二胡收好,重新挂到墙上去。
似乎是了了一桩心愿,感觉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