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了这种事儿,哪个爹娘不着急?”大太太端着稳重,轻声地安慰道,“又不是弟妹你做的,怕什么?”
她的冷静很好地安抚了周氏的不安:“可是,言儿是因为我——”
大太太打断她的话,严厉地质问道:“弟妹这话说的!没有弟妹,难道这个家就不许孩子进来了?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看老太爷、老太太?竟是连一碗水都端不平么!”
周氏悚然一惊,紧咬住下唇,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多说多错。大嫂的警告果然很管用。
大太太见她终于舒缓下来,满意地掠过视线,投注在王氏手上牵着的小人儿上:“五姑娘不用午睡吗?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王氏纯粹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来的,话里话外都是一派轻松:“这孩子一刻也离不得人。待会儿醒了,怕她哭闹,索性一起过来看看。”
“过年就八岁了,总这么依赖爹娘可不成。难不成日后嫁人,还要捎上爹娘做伴儿?”周氏的笑话纯属自我排遣压力。
“我还想着养个老姑娘呢。”
王氏满目宠溺地看着女儿,言下流露出的富足意味让在场的两个妯娌暗中吃味。
大太太轻描淡写:“那是四弟生意做得好,也是孩子的造化大。”
“哪能光生不养?一旦生养了,自然是要给她最好的。”王氏矜持地微笑着。
这时候,兄弟几个就同时联想到了三房。
老四故作烦恼地叹气道:“不说赔得起、赔不起,就三哥那个脾气,等下别打起来就算是万幸了。”
“小孩子,做大业啊。”老二沉痛的语气似乎包含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玄妙。
“这要真赔起来,三哥拿什么赔?言哥儿要是大哥或是二哥的儿子,倒还好些。”
生意人,三句话不离钱字。
老二突然就刹了一脚,引得几个兄弟一起回头看。
“老二,怎么了?”老大瓮声瓮气地问。
“没什么,石子儿硌了一下。”老二赶忙道。
周氏赶紧过来搀扶。借着搭手的空当儿,夫妻两个互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有些事,或许真的可行。
三房难以做到的,二房倒是可以大胆一试。
花厅里。
杏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自家姑娘受伤的始末,向姜大爷等人一五一十作了交代。当说到姜蓉的伤情时,兔死狐悲的杏儿再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