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给他的糖有毒呢?
崔柔对子婴拉下了脸色,不赞同的道:“那你看看他,现在身份地位高了,可还像从前那样温和待人?环境变了,心境也会跟着变的。”
人的利益心会膨胀,得到的多,想要的就会更多,得不到就会认为是别人抢了他的,然后再以残暴的手段抢回来。
若赵高没有比如宫廷做官,只在乡间做一个普通的农夫,坐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庄家事,那么他这个冒充就不打事,大家都可以装作不知道。
但赵高现在在朝中身居要职,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让数万人死不瞑目,这种身份下,若赵高心术不正,就是天下祸事了。
苌笛觉得细思极恐。
从前没怎么想,只想到若赵高变了心,对她和央鱼对刘季置之不理,倒没想到赵高以后可能还会利欲熏心。
“他应该不会的。”苌笛为赵高辩解。
崔柔直骂她傻,“他要是真想你们大家好好的,就不会涉险在朝中步步为营,不但把自己陷入陷境,还连累了你。”
苌笛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哎呀,遭了!”崔柔徒然大叫一声,吓坏了苌笛和子婴。
子婴睁着眼睛看着崔柔,苌笛问她:“什么遭了。”
崔柔哭丧着脸,“我把令牌给他了。”
“什么令牌?”
“之前我担心他和李丞相明争暗斗,李丞相对他下黑手,就把夏夫人留给你的那块调遣死士的令牌,擅自做主借给他了。”而且还没有跟苌笛报备过。
那令牌有一对,苌笛和崔柔一人一块。
“算了,我暂且相信他,他不会乱来的。”
崔柔嗔道:“你倒是相信他,可他要是没藏私心,怎么会阻止华阳长公主的提议,阻止陛下封你位份呢。”
苌笛虽然不在意位份这个东西,可后宫里位份低了总是被人欺负。
如果苌笛的身份能在李念玥之上,就不必这般忍气吞声任李念玥欺凌了。
苌笛伸手捏了捏痛得突突跳的额角,“慢慢来,急不得。再说了,这不是胡亥和华阳姐姐两个人能决定的事情。”
胡亥把李念玥封作夫人,赵高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干涉。可胡亥要封苌笛,就势必会受到李丞相干扰。
“切。”子婴在一旁嗤笑出声,“崔姑姑,你以为苌笛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吗,如果李念玥敢欺负苌笛,我就冲上去就揍她,往死里揍,我接不信她还敢揍回来不成。”
按子婴现在的身份,除了胡亥,没人任何人敢揍他了。
苌笛幽幽的点头,“这个主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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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去祁阳宫探听消息的小静才回来。
崔柔正在教苌笛绣花,拿着竹圈子,抬头看向进殿小静。
“什么结果?”
小静上前,对苌笛子婴行了个半礼,才对崔柔说道:“陛下念在袁公公年事已高,伤心过度,准许他休假一个月,直至年后,内廷事务暂交给他的副手徐公公打理。”
苌笛觉得奇怪了,胡亥既然体恤袁公公的心情,又为何要打他的脸。袁公公前脚说要没收徐公公的钥匙,胡亥后脚就把整个内廷交给徐公公了。
“不但打了袁公公的脸,把姑娘的脸也给打了!”崔柔暗气,手一乱动,反倒把自己给戳了。
苌笛笑道:“崔姑姑,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