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俞抬手,状似无意般轻轻松松的将玉白无暇的手指指向台下背对刑台欲走的苌笛,笑道:“苌笛夫人你乃是陛下最宠爱的夫人,不知宫中唯一和你平起平坐的另一位夫人的父亲即将被腰斩,你心中的想法是什么?”
什么想法?呵呵。
苌笛心里虽有些不爽,但不至于面上被何俞的颠倒言辞气得肺痛,“不是说午时三刻行刑的吗?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一刻钟是未时了呢。”
她问起了场中最尴尬的事情。
刑官们心虚的咳了咳,坐正身子,对台下那位新宠夫人的态度有点怪异,“行刑时刻虽是一向惯例,李丞相......咳,李斯,他虽被陛下下令受腰斩之刑,可何侍郎手持免死金牌执意要保下李斯,我等......着实为难呐。”
说话的是身居中座的主刑官,苌笛知道他是何俞的亲叔叔。
☆、第一百五十章最后的一家
子婴挣脱苌笛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爬上高台,小鹿靴不小心踩到跪在地上的李斯的一角,连忙惊魂的跳开。
“何尚书你这话就不对了。”他人小心却老,说出来的道理不比成年人差到哪里去,“陛下让你午时三刻把李斯处决了,何俞午时二刻带着块金牌咋咋呼呼来闹刑场,你身为主刑官不阻止他对他惩罚,还纵容他拖延时间......你的胆子也不小,竟把所以罪责推到了我皇祖父的身上。”
刑部尚书本就是拿金牌的来历推辞,没想到怎么个小娃娃竟把他的这层想法摆到明面上来,可他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娃娃对先帝的称谓。
皇祖父,那就是先帝的孙儿了,当今陛下无子,最负盛名的就是扶苏公子的儿子——子婴。
据说是个小天才,六岁就识天文晓地理,吟诗作对,七步成联。
只可惜从小被养在深宅里,后来新帝登基又被接进了宫,从未有缘见过。
“你是子婴公子?”刑部尚书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
子婴高傲的睥睨了他一眼,满脸的傲娇不屑,“不是小爷我?还能是谁?”
何俞似愉悦的吹了声口哨,笑着对子婴拱手揖了个礼,子婴眼神嫌弃的收下何俞不情愿的拱手一礼。
敢对苌笛使绊子给她招黑,也要有被人用绳子捆起来抹一脸黑的觉悟!
苌笛也上了高高刑台,悄无声息站在了在还不及何俞肩高的小子婴身后。
子婴对苌笛灿烂一笑,“苌笛,你放心吧,等着小爷我帮你讨回公道。”他故作潇洒的一甩头发,无疑再一次透露的骚包的本质。
苌笛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欲言又止,思虑良久便不多说了。
刑场周围都有弓箭手时刻准备着,而几个刑官一再推移故意耽搁时间,弓箭手们居然没各自一箭把几个刑官射成马蜂窝?
所以,胡亥应当就在周围的。
怪不得刑部副官派进宫去找胡亥的人空手而归。
何俞脩然笑道:“苌笛夫人你还没有回答我,那个问题您是什么看法?”
居然还作死的又问看了一次这个问题。
苌笛笑道:“一家之言不听也罢。”顿了顿,道,“几位大人既然不敢擅自对李斯用刑,那就等陛下一同到来,再行刑也不迟。”
能找得到陛下那才有鬼了!
刑部尚书的心里有些小失望,但更多的是诧异:苌笛为何不反驳没有怼回来,还帮助他们拖延时间。
与她有什么好处?刑部尚书不由多想。
李念玥的身上的哑穴刚好解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