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宁穿着病号服,轻轻推开了门,她的气色看起来比江稚要稍微好点,手里拿着吊瓶,不顾身后护士的阻拦,非要跑过来。
江岁宁没想到江稚命居然这么大,竟然没有死。
她举着吊瓶,眼神担忧:“江秘书,你还好吗?”
江稚实在没兴趣和江岁宁演戏,她冷着脸,连话都懒得同她说。
江岁宁腿上还有伤,走路慢吞吞,找了张休息椅坐在她的病床旁,“我看见你掉下去的时候都要吓死了,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一定会愧疚一辈子。”
沈律言扫了她一眼:“吊水都没挂完,你跑过来操什么心?”
江岁宁假装不服气道:“我说沈总,你又凶我干什么?我关心你的妻子还不行吗?你这个人总是这么凶,难怪江秘书看起来不是很想搭理你的样子。”
江稚觉得她好吵。
而且江岁宁明明心里巴不得她葬身海底,这样演戏不嫌恶心吗?
江岁宁又接着和江稚说话:“江秘书,你别误会了沈律言。”
江稚听了耳朵疼,尤其是左耳,就像有尖锐的笛声在她耳边拉响,痛得几乎快要失聪。
哪怕她一个字都不搭理,江岁宁还能演完独角戏,“赵宏深就是个不讲道理的疯子,他没有……”
江稚不想再忍下去,冷硬吐字:“江大小姐,你吵到我的耳朵了。”
语气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江岁宁沉默了下来,过了会儿又有点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你误会了沈律言,和他闹起来就是我的罪过了。”
生怕她想不起来要责怪沈律言所做的一切。
江稚没再和江岁宁说话,而是看向了沈律言,她问:“沈先生,可以让她先出去吗?”
她需要清净。
沈律言站起来把江岁宁送了回去。
江岁宁垂着脸,握紧拳头,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笑容:“沈律言,你喜欢上她了吧?”
沈律言让护士看好了人,过了几秒,他说:“这不是你要管的事情。”
而且人这一生。
并不需要把感情看得那么重。
哪怕是最年少轻狂的时候,爱情也不是他的全部。
江岁宁抬起脸,眼睛通红:“你不能忘记,你说过爱我的。”
他从来不骗人。
江岁宁被沈律言爱过,那种滋味太过难忘。
哪怕是她偷来的爱,她也不愿意物归原主。
沈律言护了她这么多年,对她心软了不知多少次,“好好休息,不要乱想。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父母,他们下午来接你出院。”
沈律言回来的时候,江稚还坐在床上发呆。
她也没看他,“沈先生,我想回家。”
沈律言抿唇:“好。”
刚才已经有人把早饭送了过来,沈律言给她盛了碗粥,边问:“还有别的吗?”
江稚认真点点头说:“有的。”
她要离婚。
“如果是我想的那件事,你就不用开口了。”沈律言清楚告诉她说:“我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