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推开了病房的门,淡淡的消毒水味还在空中漂浮,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傅清婉刚醒过来还很虚弱,她靠着枕头,浑身都还没有力气,就连说话都十分艰难,她感觉自己好像只是睡了一觉。
睡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几乎觉得醒不过来了。
记忆中还是个高中生的女儿,一眨眼已经这么大了。
傅清婉看着女儿,轻轻地叫了她:“阿稚。”
江稚的眼泪是在听见妈妈的声音那个瞬间就掉落了下来,她哽咽着趴在母亲的床边,开口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妈妈。”
傅清婉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是手上又没有力气,阳光底下,她的五官显得那么温柔,“阿稚,我躺了多久了?”
江稚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快七年了。”
傅清婉若有所思,过了很久,“这些年,你辛苦了。”
当初她有眼无珠,引狼入室。
害了全家人,害了自己,也害惨了她的女儿。
傅清婉说完,眼神慢慢看向女儿身旁的男人,他长得很好,五官好看的过分,清清冷冷的气质又不失凌厉。
个高腿长,合身妥帖的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
周身的气度,也不是常人。
看起来好像哪里都好,就是太冷淡了。
傅清婉问:“他是?”
江稚擦了擦脸上的泪,“妈妈,他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说朋友,也瞒不过她妈妈。
傅清婉有些遗憾,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只是睡了一觉,还总是趴在她腿上撒娇的女儿已经有了男朋友。
才说了几句话,傅清婉就有点累了。
她的精神需要慢慢恢复。
沈律言叫来了医生,还没做完检查,傅清婉已经睡着了。
沈律言看得出来江稚的母亲的修养极好,以前应该也不是寻常人家。
他也能看得出来,她的母亲不是很喜欢他。
至少,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出满意。
沈律言掐紧了她的手,江稚眼里只有她母亲,被他掐疼了才察觉到他的不对,“你做什么?”
沈律言也不喜欢情绪总是失控的自己,喜怒哀乐都在她身上吊着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冷着脸:“看也看过了,我们先出去,等你母亲休息好了再过来。”
江稚舍不得走:“我想陪着我妈妈。”
沈律言冷声问:“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
江稚说:“心安。”
她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因为我说你是我男朋友,你不高兴了?”
沈律言矢口否认:“没这回事。”
可他的表情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江稚被他从病房里拽了出去,她踉跄了两步跌在他的怀中,可能是怕他发脾气,江稚特别认真地说:“我不是故意败坏你的名声,但是我总不能在我妈妈面前说你是我的金主。”
花钱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