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现成的儿女,都是人质。
没怎么吓唬,那个医生就全都吐出来了。
他当年是拿了不少的酬劳,但没必要为了这笔钱丧了命。
赵院长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刚刚那声枪响真的是吓惨了他。
盛西周不像是会开玩笑的样子,盛家黑白通吃,不干净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
他是如今最年轻的、也是让那些长老最忌惮的家主。
手里怎么可能干干净净。
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是你母亲让我们这样做的。”
“怎么做?”
“就是…就是记录里这样。”
厌弃疗法。
电击。
不断的电击。
一天天消磨到他的意志力和对那个人的感情。
当想起来只有痛苦的时候,自然就会心甘情愿的想要忘记她。
这种做法并不少见,甚至最开始也是一些家长为了省去麻烦,用在不听话的、不受管教的孩子身上。
用这种手段让他们戒断喜欢的游戏,或者是别的什么。
相同的道理,都是共通的。
“她要我忘了谁?”
盛西周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即便是记录,也只是一些数据,没有人名。
他的记忆,原来是被人动了手脚。
赵院长看他的样子像是还没想起来他失去的曾经,这让赵院长稍稍松了口气,还没完全想起来就是好事。
现在知道了真相,已经是这种暴戾冷肃的模样。
他简直无法想象,当盛西周把一切都想起来的时候会怎么样。
“你是我们遇到过最执着的病人。”
“也是时间最长的。”
“你太顽固了,感情太深了,有几次差点都活不下来了。”
过大的电流,是普通人承受不住了。
日复一日的煎熬,会叫人丧失生的欲/望。
可是后来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盛西周并不想听他说这些废话,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重复了遍:“我问你,我母亲要我忘了谁?”
赵院长被他看穿了拖延的心思,闭了闭眼睛,也不再挣扎,说出了那个名字:“江稚。”
他表情颓丧:“那个女孩的名字叫江稚。”
那个瞬间,整间屋子都彻底安静了下来。
盛西周感觉到了心里空空的,是彻底的空荡。
原来真的是她。
怎么会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