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好话,仿佛真的万分感激他的到来。但其实怎么听都很疏离,过分的客气。
沈律言无声抿了抿唇,“不用谢。”
“不好意思啊,今晚给你添麻烦了。”江稚也不想总是麻烦他,总是靠他来解决问题。
她知道沈律言其实是个特别讨厌别人给他添麻烦的人,所以江稚是很不好意思的,她不想欠了他什么一样。
沈律言没想到她的话越来越客气,也许现在在她眼里,她既不是她的丈夫,也算不上她的朋友。
只是不想扯上太多关系的前任上司。
沈律言有些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又细又白,一掐就红,男人抿着冷冰冰的唇,说话的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你给我找的麻烦也不止这一件,不用太不好意思。”
江稚垂下眼睫,睫毛轻轻地颤,过了会儿,忽略了心口的窒闷感,她点点头说:“嗯,对不起。”
沈律言心里也不好受,不想要她的谢谢,更不想要她的对不起。
男人几乎绷紧了指骨,扼制在她腕间的力道越收越用力。
江稚说疼,他也没松开。
沈律言脸色淡淡,他在江稚面前往往都是气定神闲的模样,情绪十分稳定。
哪怕是心里不舒服,也不会让她看出来一点儿。
“江稚,你想想要我补偿什么。”
“你把我从车里拽了出来,我也很感激你。”
“既然你开口了,我不会这么吝啬,一点好处都不给你。”
“我不亏待你,也不想欠你什么。”
江稚花了点时间来消化他说的话,她方才在宴会后稀里糊涂在酒意里说她救了他。
可是她说的话,和他理解的完全是两件事。
江稚仰着脸,脸上的气色渐次白了下去。
他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大抵是把她当成了挟恩图报、见利起意的小人。
他都不屑于提醒她,他是因为挡住了她才受的伤。
江稚深深吸了口气,声线有些颤:“沈先生,我刚才喝多了,都是醉话,你不要当真。”
沈律言眼神平静看着她,“酒后吐真言,不是吗?”
“话都说出来了就不用和我客气了。”
“江稚,我和你,不用对彼此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