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上次做的是无痛,但麻醉只能麻痹身体上的疼痛,心理上的疤痕,无法彻底磨灭。
至今江稚都觉得她曾经的一部分天真,也一并死在了那场手术里。
傅清婉看见女儿坐在沙发里发呆,以为她是在工作上遇到了麻烦,“阿稚,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生活是这样,工作也是这样,没有过不去的日子。”
江稚抬起脸,怕妈妈担心,对她笑了笑:“妈妈,我就是有点累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好。”
江稚回到卧室,把包里的验孕棒都拿了出来。
她捏着一根,走向洗手间的样子好像英勇就义一样。
不巧,手机刚好震了两下。
是江北山的律师给她发来的消息。
他说已经在最近的一次会面中,把她的话转达给了他的当事人。
江稚要他转达的无非就是颜瑶母女现在在外面不仅吞并了他的家业,不管他的死活,并且还被他疼爱的助理和亲生儿子一并轰出了豪宅。
他那个宝贝儿子还生了病。
小助理没钱医治,颜瑶也不肯出钱,像是要赶尽杀绝。
他的母亲也被赶出了主宅。
不仅如此,颜瑶身边还养了几个年轻好看的男人。
江北山在看守所听完律师说的话,气得快要吐血了,需要速效救心丸才没晕过去。
他觉得自己多年对颜瑶的狗,还不如去喂一条狗!
他不甘心,他在牢里无能狂怒。
律师也只能说:“你没有证据是无法把你妻子也牵扯进来的。”
江北山从发疯发狂的状态中渐渐冷静,他是没有证据,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别的事情。
比如。
当年沈律言来江家找人的时候,其实不是点名指姓说我要找一个叫江岁宁的人。
而是我要找你的女儿。
江岁宁主动走到了沈律言面前,彼时还是少年的他,垂眸打量了她许久,好像是开心的。
只是临走的时候,也问过一句:“你就这一个女儿吗?”
江北山当时说的是。
只有她一直在北城。
江北山还不想做绝,颜瑶是他深爱过得女人,岁宁是他宝贝了半辈子的女儿。
他一边骂,一边恶狠狠地对律师说:“让颜瑶来见我一次,不然她会后悔的。”
“我尽量。”
这边江稚回完律师的信息,就进了洗手间。
再次打开验孕棒,手都在不受控的抖。
上一次,有期待,有幻想。
这回,只有害怕,怕得浑身都冷。
几分钟之后,江稚得到了一个清晰的结果。
是两条颜色明显的杠。
老天爷像是在和她开一个不太好笑的玩笑。
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