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是和几个同学站在教学楼外的榕树比着剪刀手,她穿着蓝白色的校服,站在人群里也是一眼就能看见的存在,乖乖软软,笑容清浅。
还有一张,是她单独拍的照片。
相纸已经有些泛黄了。
照片上的人笑容依然灿烂甜美,只不过眼中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像是对过去依依不舍的告别,和不舍。
沈律言望着照片背后印着的校名,底下还印着她的姓名班级。
他的指腹,不由自主,轻轻抚上她的名字。
隔得那么近,又隔得那么远。
他合上相册,关上了灯,黑暗之中,他望着天花板,内心空空荡荡,像四面敲了就能听见回音的墙,是空的。
照片一直被留在沈律言的这个相册里,他每天似乎都会惯性遗忘要把照片还给她这件事。
半个月后,母亲随口问了他有没有还。
沈律言面不改色的撒谎:“还了。”
其实照片就在他床头柜的抽屉里,他既没有告知她,好像短时间内也不打算还给她。
沈律言刻意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有些不是很重要的会议,也常常飞往国外,宁愿耗费这些时间和精力。
忙碌的工作,和财经新闻上的商业采访,渐渐地让人遗忘了沈律言曾经的那些花边新闻,包括他的个人私生活,也很少再有消息传出来。
没人会在他面前问起他的上一段婚姻。
商业合作伙伴不会。
采访的媒体也不会。
他自己好像也在刻意的要忘掉她,尽可能控制自己不要再被失控的感情所操纵,又做出深更半夜在冰天雪地去找她这种事。
坚持了将近一个月,沈律言觉得自己快要成功了。
他骗过了身边人,骗过了他的母亲,也骗过了自己。
沈夫人过生日的那天,低调宴请了一些亲朋好友。
下午,家里的佣人早早准备好甜品和蛋糕,沈律言刚睡醒,下了楼,看见放在茶几的蛋糕上方的榴莲肉,皱着眉说:“把这些撤下去,少夫人对榴莲过敏。”
话音落地。
周遭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连沈律言自己都沉默了,脱口而出的话,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可能就是刚睡醒,还在梦里不太清醒。
他揉了揉脑仁,“撤了吧,我闻不了榴莲的味道。”
“好的,少爷。”
在这场长久的自我博弈中。
在无时无刻都在和自己的情感对弈的战争里。
沈律言似乎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