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在物质条件上尽可能的满足了她,除了她手术那天,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她不知道,沈律言就在楼下的妇产科。
江稚自从听说沈律言是来医院照顾受了伤的江岁宁,现在每每看见他,厌恶都比从前更甚几分,可是她说的话,对一个装聋作哑的男人没什么用。
沈律言每天都来,心情一点儿都不受她冷脸的影响,还时常会带一些她爱吃的水果。
医生说她需要静养,他听在耳朵里,每天却还是要在这里留两个小时。
手机开了静音,也不怎么接电话。
就这么和她耗着。
许听白因此天天来当破坏气氛的电灯泡,坚决不给沈律言滴水穿石的机会,她能感觉到沈律言看着她的眼神里好像都有刀子。
江稚现在对他说话也很不客气:“江岁宁那边不用哄吗?去晚了可就让人伤心了。”
沈律言刚剥好了个橘子,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先放到了一边。
他听了她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的手术已经做好了。”
“术后恢复才是最难受的,你快去多陪陪她吧。”
“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我怎么和你说话了?你不爱听?”江稚捏紧了手里的被子,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变化,她抬起黑漆漆的眼珠,直视着他:“你不爱听可以滚,从我这里听不到你喜欢听的话。”
就像曾经的沈律言。
他就是这样的。
只需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根本不用考虑低他一等的人的情绪。
沈律言面色微僵,黑眸定定望着她,深不可测的眼睛里好像闪过了不太明显的痛色,他扯了扯嗓子,也笑不太出来,“我就不滚。”
过了几秒,江稚平静开腔问他:“男人都是像你这样三心二意吗?既要白月光,又对前任纠缠不清?”
这句话不知哪里戳到了沈律言的痛点,他的表情好像变得很可怖,他说:“我没有三心二意。”
“我现在不喜欢她。”
“只喜欢你。”
“要我他妈的说多少遍,你才肯信?”
最后一句话,平静中透着几分咬牙切齿来。
江稚没什么反应,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眼前这个人非不肯放过她。
许听白感觉两个人快要吵起来了,正要开口制止,就见江稚发白的脸。
许听白上前捉住她的胳膊,“阿稚,你怎么了?”
这阵阵痛,绵长刺骨。
江稚感觉自己有点受不住,可能是要生了。
她反手握住许听白的手,声音都已经有气无力了起来,她说:“帮我叫医生,我要生了。”
沈律言的脸色微微变了,站起来,还未靠近病床上的人,就被许听白用力推开,“你滚开!就是因为你天天在她面前刺激她,她的身体才越来越不好的!都说了不想看见你,你是聋了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