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的脚步停在原地,整个人僵硬停在原地,手指慢慢蜷缩在一起,抓得很紧。
她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大惊小怪,多疑多虑。
沈律言好像对她要做的事情很清楚,但是她自认这件事做的很隐蔽,从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这种仿佛被监视的感觉让她的后背惊起了一阵凉意。
也不知是不是阳光的缘故,照着她的皮肤很白,她转过身,一双乌黑的瞳孔在光线的折射下仿佛成了淡漠的琉璃色。
沈律言走到她跟前,抬手摸了摸她温凉的脸庞,开口时语气很平淡,“怎么这么惊讶的看着我?”
“张年原的父亲去年就退下来了,前朝的官管不着现任的事,你找张年原帮忙,没什么用。”
“你的护照卡在那儿,手续办不下来,还不如去找顾庭宣,我记得他叔叔现在正好是民政部门的…”
话还没说完。
眼前的女人就抬起手在他脸上留下了个结结实实的耳光,啪的一声,力道不轻,几乎倾尽全力。
男人只是顿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继续用轻松淡淡口吻往下说:“我和他叔叔还挺熟的,不然一会儿我帮你叫他出来,一起吃个饭,看看商量着怎么办才好。”
江稚站在原地,身体隐隐在发抖。
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是透明的,她在做什么,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举一动,都有人会告诉他。
沈律言现在用这种懒洋洋的语气告诉她,挑明这一切,仿佛是故意让她清楚,她做的都是无用之功。
只要他不肯放开。
她就躲不掉,也逃不掉。
他多的是正大光明留住她的手腕。
沈律言的脸上浮现着五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疼也是很疼的,但是他不后悔说了这些。
她想怎么折腾都行。
想回去英国,去到她现在的丈夫身边,这不可能。
沈律言抬手看了眼手表,“快到你们约好的时间了,我让司机送你。”
回应他的还是江稚迎面打过来的一耳光。
他这次真是让她气得不轻,她一直隐忍克制的情绪在此刻好像再也压制不了,“你是不是疯子?!”
“你要一辈子都这样吗?!”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接受现实,我和你早就完了。”
“完蛋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永远永远永远都不可能。”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喜欢我,现在我不想和你纠缠了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你是不是有病啊?”
江稚已经很久没有对他说过这么多话,怒气像失了控的火,烧起来不管不顾的,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至少在这个瞬间,她恨不得用尽这世上最最最刻薄的语言去伤害他,让他付出同等的痛。
沈律言面无表情听着她的话,心里空落落的,早就预料到是这种后果,还是会有绵长阵痛的后遗症。
过了很久,沈律言说:“那你就当我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