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单羽走出宿舍,本来想去办公室,想想又还是回了一楼。
这几天客人虽然不是很多,但前台电话还是会响的,全体员工都不在岗,他这个一问三不知的老板只能先顶上。
赵芳芳还在厨房外面的吧台边站着,陈涧他们把人接回来之前,她就站在那儿,手边放着一把水果刀和几个水果,但这半天了,水果还没切。
“切个橙子吧赵姐。”单羽走过去,敲了敲台面。
“哎,单老板。”赵芳芳像是刚回过神,应了一声,利索地拿过一个橙子,低头切了起来。
“没事儿了,”单羽说,“人都送走了,那个姓张的也不会过来。”
“嗯。”赵芳芳扯着嘴角笑了笑,把切好的橙子用小碟子装了推到单羽面前,“那……”
“婚肯定是会离的,”单羽说,“到时我们陪娜娜去民政局。”
“太好了。”赵芳芳低下了头,又拿了一个橙子,但并没有切。
“怎么,今天要是姓张的过来闹,”单羽看着她手里的刀,“你是打算动刀子啊?”
赵芳芳沉默了很长时间。
单羽吃完两片橙子,伸手过去,拿走了她手里的刀,放到了一边。
“我当年是没办法,”赵芳芳低声说,“实在是没办法。”
“你老公残疾是你干的吗?”单羽问。
赵芳芳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单羽也看着她。
“那会儿我要是就在大隐上班就好了,”赵芳芳轻轻叹了口气,“离不掉呢,他说离婚就杀掉我和我女儿。”
单羽没说话,又拿起一片橙子吃完了才问了一句:“现在怎么样?他老实了吗?”
“嗯,”赵芳芳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笑了笑,“也挺好的,我接点儿活儿在家他能帮着做,还能管管孩子吃饭。”
单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有些感慨。
赵芳芳跟孙娜娜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处在完全不一样的境地里,对于赵芳芳来说,这个被她不知道怎么弄残了的男人,她没有再离婚,而是选择了有些艰难地继续一起生活下去。
男人是怎么想的不清楚,但对于赵芳芳来说,起码比以前要好了。
有种说不上来的平静和残酷。
陈涧停车的时候没考虑到张前夫的车一会儿要怎么开走,毕竟新手司机,他就怼着白车车头停的。
这会儿张前夫也不知道是较劲还是怎么的,艰难而倔强地来回在原地倒了能有七八把了都还没把车开走,也坚决地没开口让挪车。
派出所里的警察都出来了:“干嘛呢?”
“不小心堵着路了可能。”陈涧说。
“这不你们大隐的车吗?”警察说,“你挪一下啊。”
“他没让我挪呢。”陈涧说。
“他练技术呢。”三饼说。
“搁派出所门口练什么技术!”警察有些恼火,“你们是不是搞事情呢?”
“有陈涧在呢,”老五说,“又不是只有我们四个。”
“就我们四个也不会搞事情啊!”陈二虎说,“你会不会说话!”
张前夫终于把车开了出来,一脚油门轰着,冲向了路口,带着一阵烟尘消失在了路的那头。
“走。”陈涧转身准备上车。
“等,”陈二虎推了他一把,“我有事儿先问你。”
陈涧没出声,他当然知道陈二虎要问什么,这事儿不问明白了,一会儿在车上三饼他们打听刚才的事儿,稳重的陈二虎该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们刚才,”陈二虎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是说真的还是演给那俩看的?”
“真的。”陈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