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腾没有再提伤口的事,对佩佩说:“给他做个检测吧。”
他怀疑杜乐丁体内可能正在经历某种异变。佩佩虽然跟苏腾接触不多,但几次相处下来,知道他是个很严肃的人,开玩笑寻开心这种事压根就不存在于他的行事准则里。
是以佩佩并未多问,亲自给杜乐丁采血做化验。
杜乐丁凝视着自己的血样,眉头系着纾解不开的隐忧。虽然伤口愈合消失,连疤痕都没有留下,远比之前他所想象的那些恐怖状况要好得多,但归根结底来说,也同样属于异常状态。
黑影的唾液里恐怕有某种特殊的成分,它除了影响身体表面的伤口外,是否会对人体内部,比如血液,比如大脑,甚至是肾功能造成影响?!
杜乐丁抓了抓脸,自嘲脑回路有点剑走偏锋。
检测化验的鉴定结果要等三天之后才能出来,苏腾和杜乐丁离开佩佩的办公室,默默往电梯走去。
杜乐丁不知自身情况是喜是忧,难免有些纠结。二人走进电梯,苏腾伸手去按楼层按钮,突然停下动作问:“要不要去神经科或者心理科看看?”
杜乐丁一愣:“你觉得这种异常的情况,可能跟神经或是心理因素有关?”
“那倒不是,”苏腾淡淡的说,“你不去治疗一下不和谐的病吗?”
杜乐丁怔了片刻才想起自己昨晚随口胡扯的一番话,没想到苏腾竟然还记着。他打趣道:“我已经放弃治疗了。”
电梯下到三层停了,杜乐丁以为苏腾还是要带他去什么神经心理科,赶紧解释说:“我昨晚是逗你的,你怎么这么认真。”
苏腾“嗯”了一声,径直走出电梯。
杜乐丁觉得跟这人说话太费劲了,要么一言不发,要么就说些让人头疼的话,能把这样的“半自闭”的孩子养大,他父母得多不容易。
直到跟着苏腾来到监护病房门外,杜乐丁的腹诽才停了下来。
杨菡就躺在玻璃后面的病床上,被一大堆仪器围着,本就瘦弱的身形更是显得小了一大圈。
“她还没醒?”杜乐丁有些惊讶,“医生怎么说?”
苏腾回道:“生命体征接近冬眠状态。”
杜乐丁诧异道:“冬眠?她是个人,怎么会冬眠?”
“比冬眠状态的生命体征还要低,仅仅是维持呼吸而已。”苏腾说,“医生无法找到原因,也不能唤醒她,只能暂时观察。”
杜乐丁感到难以置信。杨菡只是受到外伤,而且是被格洛姆抓伤脖子而已,怎么会陷入昏迷,醒不过来?
如果说,造成杨菡昏迷不醒的原因,是格洛姆的抓伤,那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个黑影。可是为什么他们三个的反应完全不同?
难道仅仅是因为格洛姆受伤太重吗?
苏腾猜测说:“有可能跟个人体质有关,或者格洛姆的情况,跟奈特给他注射了肾上腺素有关。”
想到逃出古墓前的最后一幕,杜乐丁便心生寒意。现在从表面看来,他是活蹦乱跳的,但实际上他体内正在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谁也不知道。
“杨菡的未婚夫接到通知了吗?”杜乐丁想到若是杨菡的未婚夫来医院看望她,说不定他们还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