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1)

陆瑶听到对方表白心意,转眸看向窗外。

这个上一辈子她用命爱着的男人,说过无数次的喜欢她,总有一天会迎娶她做他的皇后。

可最后呢?

呵呵!

若是她没有记起这些,她大概会再次沉醉在他给她编织的这个美梦里。

过了片刻她道:“殿下,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正要起身却叫赵穆扣住肩膀:“瑶瑶,我知道这些话很唐突,等舅舅一回来,我就会登门向舅舅求娶你的。”

“殿下,”陆瑶抬头看着赵穆:“你确实唐突了!”

“瑶瑶,我是真心的!”赵穆看着她姣美绝伦的面容,小巧的鼻尖尤其可爱,粉色的唇因为抬头的姿势微微翘起,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殿下好意小女实在高攀不起,殿下,请自重!”陆瑶推开赵穆的手臂,抬脚往外走。

赵穆再次拉住陆瑶手臂:“瑶瑶,你难道真想做睿王侧妃?”

陆瑶挣扎:“这一切只是殿下猜测,陛下自有圣断,殿下,请你松手!”

门突然从外打开,夏竹闯了进来,直接拔出匕首对准赵穆咽喉:“放开我家小姐,不然杀了你!”

夏竹一根筋的个性,她敢这样说就敢这样做,绝不是开玩笑。

赵穆是皇子又心机深沉,爹爹还没有平安回家,她还不能彻底得罪他。

“放肆,景王殿下和我开玩笑,还不退下!”陆瑶蹙眉,向夏竹使眼色。

夏竹自然不肯退下,她担心小姐,小姐又不会功夫,万一这混蛋再对小姐动手动脚怎么办?

“退下!”陆瑶又重复一遍。

夏竹这才不情不愿的收回匕首,看赵穆的眼神却是比刀子都凌厉。

待夏竹退了出去,陆瑶才道:“殿下恕罪,我这丫头不懂事冒犯了殿下,我代她向殿下赔罪!”

陆瑶端端正正的朝赵穆行了一礼,赵穆心里当然气,杀了那丫头的心思都有了。

他是皇子,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用刀子抵着脖子。

可偏是陆瑶的丫头,又当着陆瑶的面,他只能放过她。

若是再有下次,他定不饶。

“瑶瑶,你知道,我不会怪你!”赵穆伸手扶陆瑶,可陆瑶却并没有起身。

“殿下,自古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爹爹同意,陛下也同意赐婚,那我自然没意见,只是,在此之前,还请殿下顾及小女名声!”陆瑶不卑不亢道。

赵穆惊喜道:“当真?”

“自然当真,只是殿下贵为皇子,我亦是侯府嫡女,绝不能做出有辱门楣之事!”陆瑶决定先稳住景王。

上一世,他骗了她一辈子,她这权宜之计也不算什么。

再者,若是爹爹这次立功归来,以陛下多疑的个性,必不会容许第二个崔家出现。

“好,好,只要你答应就好,剩下的事我来想办法,瑶瑶,你等我!”景王说完,开门出了包间,径自离开。

夏竹看自家小姐还没出来,赶紧进去,发现小姐正坐在那喝茶,表情有些看不懂。

“小姐,你没事吧?”夏竹紧张道,小姐会不会被那个殿下吓傻了。

陆瑶没有吭声,自顾自的想着心事,夏竹急了。

她刚才就不该出去,弄死那个景王赵穆,大不了就是一死。

“小姐,你别着急,奴婢现在就去杀了那个混蛋!”夏竹说着就要往外走。

才迈出脚步,被陆瑶叫住:“回来!”

“小姐,奴婢要为你报仇!”

“坐下!”

“小姐……”

“坐!”

夏竹这才坐下,气鼓鼓的,可爱的紧。

“说说看,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杀了赵穆?”陆瑶给夏竹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

“奴婢总能找到法子!不行还有我哥呢!”夏竹对自己的功夫自信,对她大哥陆青更自信。

“嗯,确实,陆青呢,功夫好,又疼你这个妹妹,肯定能帮你杀了景王,然后呢,等着陛下诛九族,把你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千刀万剐?”陆瑶说这话时表情带着戏谑。

“小姐,你又逗我!”夏竹朝陆瑶翻了个白眼。

“我没逗你,堂堂大齐的皇子被人杀了,你当那些护卫和大理寺是吃素的?”

“那,那奴婢就是不忍心看小姐被人欺负,那小姐说奴婢该怎么办?”夏竹着急的很。

“怎么办?若是我,我就……阉了他!”陆瑶这话刚落,夏竹一口茶喷了出来。

幸好她反应快,不然得全喷陆瑶脸上了:“小姐,你这主意比我还馊呢,人家堂堂一皇子,就那么轻易被你阉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好了,该回家了!”陆瑶起身。

夏竹听完思考了一瞬:“小姐,你真要阉了景王?”

“你再多嘴,我先把你毒哑了!”

夏竹捂嘴,然后突然想起一事:“小姐,那我们今天不是白出来一趟了?”

“算是吧!”陆瑶笑了笑。

这静轩茶楼人多眼杂,堂堂景王殿下出现在这里必会传到有心人的耳中,中宫那位也该着着急了。

有人出手,总比她一个人上蹿下跳着急想办法的好。

陆家的马车缓缓而行,消失在这蒙蒙细雨里。

“瞧见了吗,这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平宁侯嫡女,这皇宫里的皇子打她主意的可不止赵穆一个!”说话的人正坐在陆瑶隔壁。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把刚才包厢里发生的事听了个一清二楚。

敢说要阉了大齐皇子的,大概除了这平宁侯嫡女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他看了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喝茶的人:“你这千里迢迢的回来,就是为了喝茶?”

“茶不错!”

“我问的是人!”

“你想被阉?”

顾昭华只觉得身—下凉飕飕的,灌了一大口茶:“我这招谁惹谁了?”

坐在对面人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喝了口茶:“我这次回京就是接煦儿,不会多待!”

“你总不能在外面待一辈子,别忘了,你姓赵!”

父子情份

“姓赵如何,不姓赵又如何,我回来只是接煦儿离开这是非之地!”男人捏着茶杯,神色漠然。

“你这是不打算进宫?”顾昭华挑眉吃惊道。

男人颔首不语,似作默认,顾昭华却没这么淡定:“你这样接走小皇孙,就不怕圣上怪罪?”

他们父子关系本就紧张,他倒好,几年不回京,回京一次居然连面都不见。

俗话说见面三分情,这不见面又哪来的父子情分。

“怪罪?他倒是把煦儿照顾好,哪来的脸!”赵恒冷哼道。

自从大哥去后,煦儿这小灾小难简直成了家常便饭,一个月前嫂嫂去信说煦儿练字的纸张被人动了手脚,幸好发现的早,中毒不深。

他们已经搬出东宫,母子俩避居在宫中最偏僻的翠竹殿,这些人却还不放过。

这就是那位给的祖孙情义,这皇宫是世间最肮脏的地方,这赵姓是最薄情的姓氏。

他思虑良久,决定还是接煦儿远离这是非之地,而嫂嫂也有这意思,所以,他才回这一趟。

“你说你让我怎么说你,你的那些兄弟为了那个位置变着法的讨好圣上,你倒好,往死里得罪!”大齐这几位皇子,包括已故的太子,敢怼圣上的也只有这位,实实在在的人狠话不多,一鸣惊人。

赵恒不以为然的模样,做的不好还不能说了,这是什么道理。

顾昭华看赵恒又不说话了:“祖宗,你要带煦儿走,这宫里丢了唯一的小皇孙,这事有多大你不知道?”

“不然呢,等着他哪个皇叔下次直接毒死他?”

顾昭华:“……”

你厉害!

顾昭华是风月场子打滚的人,在这里喝茶又对着赵恒这么个话少的人自然觉得闷,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这牡丹楼里的花魁娘子是京城里最漂亮的。”顾昭华朝赵恒挤挤眼。

赵恒这几年都在西北军营,面对的都是一群糙汉子,以他的个性一定还没开过荤。

今儿就带他好好玩玩,见识这京城的繁华,说不定就改主意,不回西北啃沙子了。

“不去!”这女人来来去去还不都一个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有什么好瞧。

倒是他这几年没回京,京城倒是变样不少。

“不喜欢花魁娘子那带你去听曲,这妙音阁……”顾昭华这话说到一半停下,拍了下脑门道:“瞧我这记性,这妙音阁是去不了,那个露浓被陆家的三公子拐出了京城,听不成了!”

赵恒蹙眉:“陆玉庭?”

“是呀,就是刚才那平宁侯嫡女陆瑶的堂兄,这小子可抢了我不少风头!”顾昭华想起这个就很是不满。

这小子不就比他长的好看那么一点点吗?和他比内涵,他可就输了大半个京城。

赵恒不语,从位置上起身:“走了!”

“哎,你这是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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