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不敢当面说。
主子表情有点怕怕的。
赵恒正要上马车,先回王府换身衣服,晚点,晚点再来看窈窈。
刚转过头,陆伯山正站在不远处,赵恒想捂头上的伤,可已经来不及了。
陆伯山抬头睨了赵恒一眼,瞧这倒霉模样,不用说,被皇上打的。
陆伯山手背后道:“进来吧!”
岳父大人都开口了,他哪能再走,那也太不识相了。
赵恒直接跟着陆伯山去了书房,陆伯山是武将,磕磕碰碰太正常了,男人嘛,也不可能每次受伤都让夫人知道,所以书房是有
药外伤药的。
赵恒的伤不算严重,就是肿了一块,擦点药很快就消了。
“自己擦!”陆伯山板着脸把药放在赵恒面前。
药膏是黑色的,擦到皮肤上凉凉的,赵恒随意的揉了两下便算是擦了药了。
“景王的事你怎么看?”陆伯山开口道。
再这么听之任之的传下去,假的也成真的了,如今不是连皇上都差点信了吗?
景王一副劳苦功高惹兄弟嫉妒的受害者姿态倒是占尽民心。
“他迟早得回京!”立了这么大功劳,他还能真舍得让自己死在外面?
再说,老头子派了曾江去查此事,曾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不把景王的小算计查个底朝天他就不姓曾。
陆伯山沉吟片刻,话虽如此,可这个案子若是糊里糊涂的放着,赵恒就要一直为这事背黑锅。
他虽立了不少功劳,可大臣畏惧他的居多,再加上这件事,往后对他的评价就不是性情耿直桀骜不驯了。
陆伯山摇了摇头:“如此坐以待毙,岂不是让别人扼住喉咙?”
“请岳父大人赐教!”赵恒拱手作揖道。
陆伯山招招手,让他坐下,别搞这些有的没的,真要讲究这些礼数,他一个四品官得跪死在他这个王爷面前。
赵恒这才规规矩矩的坐下,表情跟认真听夫子讲课的孩童似的。
陆伯山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太子。
赵恒恍然大悟,景王最在乎的就是太子之位,若是这个时候传出皇上要立太子的风声,他还能安心的躲在暗处装死?就是真死
了也得诈尸。
岳父大人的主意可真妙啊,不愧是陆玉庭的伯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个时候传出皇上有立太子的决定也不奇怪,毕竟,热门太子人选就是景王和睿王,景王死在外面了,可不就得立另外一个吗?
陆伯山看赵恒明白了,点了点头,把写了那两个字的纸丢进炭盆里烧了。
这孩子还能救,脑袋没有被堵实在了,凑合着用吧,谁让瑶儿看上了呢。
“小婿明白了,多谢岳父大人!”赵恒起身,至于如何把这消息散播出去,还得和陆玉庭商量下,得让崔家配合啊,景王想唱戏
,人多才热闹嘛。
陆伯山点点头:“以后在皇上面前脾气收一收,皇上气出个好歹,这烂摊子你收拾?”
赵恒一寻思,可不是这样吗,上一世老头子不就是把烂摊子留给他了吗?
这样一想,老头子得好好的,其实这也怪老头子,当皇帝的人,一点胸襟气度都没有。
改日,算了,明日吧,明日进宫和他赔个罪,他大人不计小人过,摊上这么个无理取闹的爹能有什么办法?
瞧瞧人家的爹,这么一比,这爹真是……得扔啊!
“多谢岳父大人提点!”
陆伯山哼了一声道:“去吧!”
陆瑶知道赵恒来了府上,可没过多久秋霜过来报说姑爷已经走了。
景王遇刺和阿荣失踪一夜这两件事差不多同时传出的。
但很明显,前者抢尽了风头。
毕竟,皇子遇刺这背后的事就多了,开始还传说有可能崔家做的,可过了没多久这风向就变了,齐刷刷的指向赵恒。
甚至,她和景王之间的那些个陈年往事都被翻出来了。
陆瑶也习惯了,若是他们三个人那些被人杜撰出的爱恨情仇能压着阿荣失踪的事,那也算大功一件。
赵恒今日来府上匆匆离开,定是和爹爹商量了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