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璇低下身,从地上捡起石子,又在墙上那两行数字前后加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数字,让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涂鸦。
做完这些,唐子璇脸上露出一抹报复的快意,看四下无人,她转身离开。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权岸走进光线较暗的停车场,修长的手上拿着几个颜色鲜艳的气球。
权岸走到车前,将气球一端的细绳系在反光镜上,他斜靠着车而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停车场的车辆进进出出。
色彩炫烂的气球碰在一起,轻微地晃动着,上面有一条条凌厉而不失雅致的字迹,写着——恭喜过关。
恭喜过关。
恭喜我们一起过接下来的关。
几个小时一晃而过,权岸仍是一个人站在车旁,他动了动,才发觉双腿已经麻木,他看向周围,没有熟悉的身影。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镜片后的深瞳直直地看着前方,等待着下一秒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哥”
可是不会来的终究不会来。
终是等不了,权岸大步走出去,停车场外已经下起了大雨,夜色笼罩下来,考场大楼的灯全部亮了起来。
他冒雨冲到大楼里,等来的是一句“不好意思,今天的科目一考试已经全部结束了。”
结束。
没什么在他这边可以结束。
权岸从大楼中走出去,没有站在檐下,而是在雨中,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无人接听的电话。
她还是退缩了。
他担惊受怕了三天,她给他的答案还是一走了之。
“”夜幕深沉,漫天的大雨落在整个考场上,权岸站在那里,固执地站着,修长的手紧紧地握住手机,身上的衬衫被打得湿透,冰冷的雨水刷过他的脸。
偶尔有车辆驶过,灯光掠过大楼前那一抹身影,再落寞不过。
他站在那里看着考场大楼,等待着一个不会从里面出来的人。
大雨磅礴,冲刷洗礼着一切,雨点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
19岁的安夏,教会了权岸等人等到绝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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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长途车穿过山间的公路一直往前,老家地处偏僻,车子颠簸,安夏坐在车上望着外面的夜色,眼中有着黯然。
每次坐长途车回老家,她都不会开心。
一直到后半夜,长途车才到站,小小的车站里没有回去的公车,安夏也等不及等公车,于是徒步离开,走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偏远的家里。
她之所以一个人跑到a市生活,就是不想离老家太近。
远远的,两层小洋楼里透着光亮,安夏推开门进去,往一个房间走去,一推开房门,一股恶臭就从里边传来。
“”安夏皱了皱眉,在灯光下,只见她年迈的亲生父亲正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嘴歪眼斜,见到她回来,父亲嘴里“啊啊啊”地叫着。
他中风了。
她看向一边的小床,小床上空空荡荡,没有人。
“哟,还知道回来啊?”
有三十多岁的一男一女从楼上走下来,一见安夏就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