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是我对不起老师们的栽培。”谢君衣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看着年迈的院长为他事操心,他的眼眶有些发酸。
上次对别人坦白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碰到周岩。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谢君衣终于有勇气吐露出了自己的性取向,虽然不过是破罐子破摔,但他说出来那一刻真的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压抑多年的重石在一刻烟消云散。
曾经他是那么在意身边人的评价,经历过这么一段,再大的舆论压力摆在他面前都是废纸一张,就像是口袋里的停职通知,再过不久它就对谢君衣没有一点的约束力了。
只是他辜负了那么多人的期待。
教过他的老师们,还有努力给他洗脱的岳棋、周岩和余秋盈。
对不起,这是他目前唯一能说出口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码字,写文是因为兴趣。
☆、45
等周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谢君衣已经在着手写辞职报告了,空白的文档上一排排黑字整齐得刺目。
谢君衣打一段话就对着电脑发呆,放空状态是最好的抚慰剂,能让他很快平静下来。
“你真的要辞职?”周岩泡了杯咖啡在他旁边坐下来,伸直的腿搭到茶几上。
“恩。”谢君衣移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笑了,“师兄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没做错,只是有点冲动。”周岩如实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你说你辞职了,找好工作了么。”
“我可以去搬砖的。”谢君衣笑着回答到。
“你是想把院长他们气死吧,隔天a市早报就要登出这样一条新闻—a大博士辞职搬砖为哪般!”周岩揶揄他一下。
谢君衣索性合上笔记本屏幕,拿右手拄着脸跟周岩说:“师兄,我现在才感觉自己真的活着。”
前二十六年,谢君衣身上被套了太多的光环,有亲友的有社会的,他们看得到的是他表面的风光和荣誉,看不到的是他内心的挣扎。谢君衣太在意别人的目光,木出于林风必摧之,于是他读完博后只选择留校当个讲师,他看得清醒,却比谁都深陷在光怪陆离的圈子里。现下,终于结束了。
“你要不要来我公司。”周岩抿了口咖啡,懒洋洋地说。
“可以吗!”谢君衣说实话还真为工作苦恼过,存折里的钱还够他家里蹲一段时间,说白了他这么多年还是以读书和研究为主,具体的生存技能并没掌握多少。
“恩。”周岩这次淡淡地应了,然后将杯子里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就起身去洗杯子。
洗完杯子出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装作不在意地提了一句:“辞职报告也帮我写一份吧。
“啊?”谢君衣的手抖了一下,险些把笔记本摔地上,“师兄你这是干嘛!”
“辞职啊。”周岩白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做多余的解释。
“可是……”谢君衣有点纠结,“这件事跟你又没有关系,你家人会同意么?”
“……”周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