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景并不生气,风轻云淡地摊了摊手,“兄弟,你别急着轻视我。”
“说不定以后,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
守灵的最后一夜,南渝家所有人,包括两个孩子都一整夜没睡,陪老太太度过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晚。
叶笙陪着南渝,也是熬了整整一夜。
出殡当天,家里来了几千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来送南渝的奶奶。
南渝知道,这是陆伯尧派来的人。
他将所有礼数都做的周到细致,奶奶的葬礼前前后后都是他在忙活。
村里的人都在传,南家的闺女嫁了个大老板。
这老太太的葬礼,堪比以前“皇亲国戚”送葬的排场。
当然,村里的人说话往往都很夸张。
毕竟他们好多人,这辈子都没出过村子。
葬礼过后,叶笙跟沈崇景先走。
南渝还想留在家里待两天,她整理了一下奶奶的遗物,心里依然难受。
她走的前一夜,南席想跟他说说话,但被她的冷眼劝退。
看见这个可怜的老父亲,在自己的女儿门口徘徊了整整半夜。
陆伯尧终是忍不住劝南渝:“阿渝,其实南叔这些年挺不容易的。”
“或许他以前有错,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
“对他多一些包容,少一些计较好么?”
“他怎么说,都是你的父亲。”
南渝脸色冷漠,语气激动,眉宇间满是不耐烦,“伯尧,你是不是也有圣母心了?”
“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的?”
“我跟南席还有秦柔的事情,你能不能少插手?”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或许你觉得你有钱,你可以随意去帮他们。”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想让你成为他们的摇钱树,不想让你被他们这种无耻的吸血鬼赖上。”
“这样,我只会觉得欠你的越来越多。”
南渝对南席一肚子意见。
同时也对秦柔曾经,一次又一次问陆伯尧要钱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这辈子最不想原谅的两个人,就是她的父母。
因为这两个人,真的不配当父母。
陆伯尧没有因为她发火而不高兴,而是耐着性子解释道:“阿渝,你爸跟秦柔不一样。”
“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南渝情绪更加激动,嘲讽道:“他们怎么不一样?不都是卖自己的亲生女儿换钱?”
“南席把我卖给秦柔,秦柔把我卖给陈远明,后来又把我卖给你。”
“如果你非说,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大概就是南席没秦柔见识多,也没她胃口大。”
“他只要五百万,可秦柔却拿我找你换了快十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