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腹上一只黑狐曲卷着身子,懒洋洋看着天空。
“八爷,你这般欺骗我姐妹的感情实属可恶……你最好一辈子躲在洞中不出……我便当你这个人死了!”
玉面娘娘眼中似有泪光闪烁,眼前好似出现一位书生背着一个箩筐,筐中时不时有一白一黑的两只小狐狸探头探脑。
像是心中的憋屈释放出来,将字画一甩,画自半空摇曳,无火自焚,渐渐化作烟灰飘散……
温琰无意间看了一眼,画中书生眉宇间倒是与吴秀才有几分相似。一旁的吴秀才像是瞧见了画中人,挠耳不明道:“画中人可不是我年轻时的模样吗?”
温琰这才明白了一切,怪不得玉面娘娘会留吴秀才的性命,将他困在山中,原来他年轻时长得像侯八爷,想必玉面娘娘只为看上爱慕之人一眼容颜,才留下吴秀才久居山中。
他虽然对玉面娘娘没有什么好感,但心中对她的这一段情感纠纷感到无奈。
突然,一道黄风卷起,待到温琰看清楚眼前风景时,早已在半山腰之地。
吴秀才拍了拍衣衫灰尘,道:“小兄弟,还不快快离开。”
“怎么?吴老先生不愿与我一同离开这不毛之地?”
吴秀才哈哈一笑,道:“老夫若出山,只怕不几日便饿死街头咯……还不如在这里过得逍遥自在,这山中风景不好吗?哪日想喝酒,去幽幽洞讨酒一壶,哪日想打牙祭,便捕几只狍子来吃!哈哈哈……小兄弟,你快快走吧!”
人各有志,温琰也不为难他人,拜谢一声,急忙下了乐游山。
温琰来到玉兰村的茶铺附近,果真看到子牛坐在离茶铺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遮阳。
“师兄,你可算逃下山了,可没有受伤吧?”子牛激动不已,抓着温琰的双手,问长问短,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你这什么话,什么叫逃出来?区区一个狐妖还能奈我何?对了,师弟如何不在茶铺候着?”
“我这可不是关切师兄的安危……哪里有心情坐在茶铺喝茶。”
“算你小子有情有义。对了,那婴儿可好?”
“睡着啦!师兄,这婴儿如何处置?总不能随你我一起回山去吧?”
“那当然不能!也不知狐妖从哪里掳掠的孩子!我看还是将孩子托付在好心人家中寄养。”
子牛摸了摸脑袋,问道:“好心人,人心难测,谁知哪家人与人为善。可莫要将孩子推在火坑中。那可真是逃出虎口,又入狼窝。”
温琰四下环顾,走在一堵墙捡起一张麻席,亲自将襁褓背在身上,又将麻席披了上去,旁人看去,还以为他是个驼背。
“师弟,随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