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疾驰,并未停歇,终于抵达了大漠的边缘。放眼望去,辽阔无垠的西北大漠宛如一幅古老而泛黄的巨型画卷,漫天飞舞的黄沙仿佛是画卷中最为浓重鲜艳的一笔,却透露出无尽的荒凉与死寂!
几个人跳下马车,杜三辩抚摸着马背杂乱的毛发,嘴角含笑地说道:“马儿啊马儿,这一路走来真是辛苦你啦!俗话说得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如此,贫道也来载你一程吧!”说罢,他一边笑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拍打着马屁股。
那匹瘦弱的老马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扑腾了几下,紧接着全身冒出一股白气,令人惊讶的是,它竟然瞬间变成了一张马状的剪纸!
杜三辩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剪纸折叠起来,放入小包袱中。他微笑着自言自语道:“老马识途,等我们回去的时候还得依靠它带路呢!”
一旁的温琰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活生生的瘦马居然在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张剪纸,而且这种变化比自己所修炼的《五畜仙术》更加奇妙。
在他看来,杜三辩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野道士,虽然对道家玄学略知一二,也会些粗浅的道术手段,当然多半是些哄人伎俩,但万万没想到他还有如此高深玄妙的法术!
于是温琰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先生,你这番能耐着实让我刮目相看,只是不知道先生平常为何要藏头露尾,扮作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术士呢?”
杜三辩微微一笑,回道:“贫道何曾有过隐瞒之举?你难道忘记了吗?当初在封老爷家中,贫道亲自布下奇妙阵法,差点就困住了那对子母鬼。后来在乱葬岗,更是将那些孤魂野鬼收服在手里的这一根旗当中。昨晚还在陶府凭借着一张画纸制服了食阴鬼!这些超凡脱俗的本领你可都是亲眼目睹啊,只可惜你并不相信而已!”
温琰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心中暗自思忖,这些手段明明就是些骗人的伎俩,可是对方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展露出一些高深莫测的绝技!说句实话,自己仿佛就像是被蒙在鼓里一般,根本无法分辨其中的真伪!
既然想不通,温琰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了,毕竟别人的本事终究是属于人家自己的,就算他真是个绝世高人,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三人冒着炎炎烈日,艰难地行走在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中,也不知道已经走了多长时间,杜三辩疲惫不堪,呼吸急促,满脸通红,一屁股坐在沙丘上,再也不想动弹一步。
贾小乙焦急地催促道:“杜师叔,快些走吧!这大漠可不是个歇脚之地!”
杜三辩无力地摇了摇头,喘着粗气说道:“让贫道稍微喘口气......贫道记得往北方向,有一家客栈,我们三人可以去那里稍作休息。待得毒日西垂之后,再赶往黑水河也不迟!”
“杜师叔,那就由我背你前行!”贾小乙担直接背起杜三辩就跑。
令人惊奇的是,贾小乙每一步都仿佛带着风一般,原本细软的沙粒在他脚下变得如同平坦的大道,他飞速奔跑着。
温琰惊得瞪大眼睛,这小道士脚上的本领,自叹不如!莫非小道士也非等闲之辈?急忙追了上去。
三人一路没有停歇片刻,直到前方出现一片绿洲,贾小乙才缓缓停下脚步,将杜三辩放下来。
贾小乙感受到温琰用异样的眼神上下扫视着自己,心里已然明白对方心中所想,笑道:“温大哥,这可算不得什么神通之术!只是我从小就跑得快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啦!”
温琰听后将信将疑,但还是把目光投向了眼前那片令人惊叹不已的绿洲。谁能想到,在这广袤无垠的大漠之中,竟然隐藏着如此庞大的一片绿洲。
往前望去,不远处赫然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客栈。一阵微风吹过,客栈门口悬挂的幌子随风摆动,隐约可见上面那已经褪色发黄的四个大字——有间客栈。
杜三辩早些年曾来过这家客栈落脚。据他所言,这店家乃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芳名唤作魏瑶。
传闻此女竟是个身负命案的逃犯,为躲避官府缉拿,方才辗转来到这茫茫大漠之中。而她究竟缘何要在大漠开设一家客栈,则无人能说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