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止是不怕,你简直是喜欢吃苦,这么喜欢吃苦也不怕吃死你,”夏归楚气哼哼地咬了曹南宗一下,“要我说,能换视频的人,多半是你身边的人,我看乔闻达就很有嫌疑。”
“他?”曹南宗动作一顿,思忖道,“应该不至于吧。”
夏归楚顿时吊起眉梢,呵呵一笑:“这么信任他?”
曹南宗哑然失笑:“照片曝光,我怎么样倒是其次,集团声誉也会受损,闻达能得到什么?难道他被人挖墙脚,想跳槽去别家公司?”
这是个不好笑的笑话,连夏归楚都知道乔闻达那人是绝不可能跳槽的,他的事业和感情,全都寄托在曹南宗身上,除此以外,他几乎一无所有。
有时候夏归楚会觉得对方有点可怜,他不赞同把自己绑在任何人身上。
“谁知道呢?有的人就喜欢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夏归楚推开曹南宗的脸,虎口钳住他的双颊,“你还是别说话了,我不想听,也不想生气。”
曹南宗一开口,就是分析事态,他怎么样没关系之类的话,听着就叫人生气,夏归楚宁愿他闭嘴,安安静静接吻。
虽然圈内叫夏归楚“魔鬼摄影师”,夏归楚也骂哭过不少模特,但他问心无愧,那都是对作品、工作的高要求、高标准,从来不是针对个人的情绪输出。
可和曹南宗吵嘴,夏归楚却经常动真火,尤其是看对方老一副万般皆可、不动如山的模样,这火便烧得更旺。
“刚刚我在心里许了一个新年愿望。”夏归楚抬头看焰火消逝后有些寂寞的夜空,靛蓝似黑的天幕上,此时只剩袅袅青烟,那么绚烂的胜景,也只是一个吻就结束了。
夏归楚说:“我许愿来年少生气,alpha的乳腺也是乳腺,也会长结节,可想要实现这个愿望,恐怕首要一条就是离你远点。”
曹南宗听得心中一颤,果然他猜得不错,夏归楚约他见面是要谈结束,带他从宴会厅逃走,不过是好心的人顺势而为,就如当年夏归楚划船带他走,也是碰巧。
“不行,我不同意。”曹南宗被夏归楚掐住腮帮,话说得有些艰难,却仍坚持要说,“我们是好朋友,你当着那么多人、那么多媒体的面,亲口承认的,好朋友为什么要离远一点?相反,应该多多联系才是。”
夏归楚举手投降,彻底无语,他又想破口大骂,曹南宗就这么需要一个上床的朋友吗?那大可以去包养一个乖巧的小情人,去找乔闻达,去重新选一轮月影,甚至去睡粉不行吗?
为什么非要捉他做这个“好朋友”?
这是报应吧,夏归楚心想,怪他自己一时欲望蒙心,以附加条款的名义,自以为高明地提出和前夫做炮友的提议,结果现在曹南宗拿着鸡毛当利剑,真把他当炮友了,他又委屈了。
爱与欲分离的想法看起来很美,原来只是饮鸩止渴,它将夏归楚一把撕裂,让他一面沉湎短暂的欢愉,一面求而不得,越发煎熬罢了。他忍不住问自己,曹南宗为什么不再提和好的事,是不再对他抱有希望吗?
夜风明明是很舒服的,夏归楚却渐渐感觉呼吸不太顺畅,他想掩饰,闭口不言往后退,曹南宗却从他沉默的呼吸中听出什么似的,不顾他的推阻,又把夏归楚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