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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夏归楚如遭雷击,蓦然生出一个念头——婚姻是一种宗教。
之后他莫名奇妙老毛病复发,过呼吸昏厥过去,把后续程序都交给了曹南宗。
“夏归楚,你们俩的结婚证还是我找人伪造的呢,”乔闻达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灵魂脱壳的alpha,“你居然一点没发现,我看你对这个婚姻也不是很在乎啊。”
所以曹南宗压根没给他走完结婚程序,却给他办婚礼,拍结婚照,夫夫相称,连证都是伪造的。如此处心积虑,事事周详,都是假的,是一场梦。
夏归楚喉头发紧,一股抽痛从心脏闪电般扩散直四肢,熟悉的窒息感像河水般漫上来,手指僵硬地抽搐,根本抓不住那张申请书,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申请书掉入河中。
想捞起它,夏归楚却没有力气站起跳进河里,他只能趴在地上伸长手臂去够,可手臂在抖,全身都在抖。
“别逞强了,”乔闻达蹲下来,堪称好心地帮他帮申请书从河里拎起来,湿淋淋地悬在夏归楚头顶,“你都发病了,还管这个没什么用的申请书干什么?”
“为、为什么……”夏归楚从高频呼吸的间隙中勉强蹦出几个字,视野因为缺氧变得越来越黑,连跟前乔闻达的表情都看不清。
“这有什么好问的,当然是因为你不值得结婚,所以南宗才做这些,为自己留一线余地啊。”
乔闻达嘴角在笑,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却毫无笑意,只是冰冷地注视着夏归楚因为过呼吸而无意识流泪,手指弯曲成爪抠着河岸的泥土,像个无地自容的怪物,“我听其他副影说,你挺得意自己长得帅的,看看你现在,多丑啊。”
水珠沿着申请书的边角,砸在夏归楚脸上,是沁入骨髓的凉。
原来在普通人眼中,自己发病的样子很丑啊。
夏归楚身体极度痛苦之下,心神竟摆脱了肉体胡思乱想着,可曹南宗从来没觉得他发病有多奇怪,每一次他都温柔平和地安抚自己,仿佛那是和吃饭喝水般自然的事,谁不过呼吸一下,反而不正常。
他真是被曹南宗惯坏了,竟然从没觉得这副样子有什么不堪入目的。
“呵……”夏归楚一边抑制不住地滚下泪珠,一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笑声嘶嘶的,他分辨不了东西南北,只是执拗地说,“给我……”
给我申请书。
乔闻达难以置信,夏归楚这时居然还笑得出来,他不由眉头一蹙,把那张湿了的申请书团成球,奋力扔进了普腊河,很快便冲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