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冲个澡,赶紧赶紧,要不一会儿非让我挠秃噜皮了不可!”烦躁不安好像生了虱子的猴儿一样,韩峻熹四下张望,然后在云一鹤指了指浴室门时,迈开大步就奔了过去。
眼看着浴室门关上,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的云一鹤,在终于反应过来后,脚一软,整个人坐在床边柔软的长绒地毯上。
他靠着床沿,靠着那光滑的真丝床单,两手拢了一把头发,继而挡住脸,沉默了半天,才低低笑出了声。
那是苦笑,是自嘲的苦笑,他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在只开着床头灯的幽暗环境里,一直笑到眼眶发烫,都还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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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峻熹被一杯tomorrow撂倒的那天,就睡在云一鹤家了。
但他没有睡在那张铺着真丝床单的king-size大床上,那不知该说是娇贵还是屌丝的体质,让他不得不滚去沙发上睡,就算云一鹤提议自己是可以把床上用品都换成纯棉的。
“真心不用,云总,你赶紧歇着吧,我就跟这儿凑合一宿就成了。”裹着浴巾,抱着自己那一堆衣服,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韩峻熹拢了一把还带着水汽的长头发,又看了看屁股下头坐着的沙发那纯牛皮的漆黑柔软的表面,“其实这都算是抬举我了,真的。”
“……你是已经酒醒了吗?”看着对方清晰的眼神,还有顺畅的言辞,云一鹤有点诧异。
“没有,就是困劲儿过去了,酒劲儿还在。”
“可你怎么感觉这么冷静呢……”
“刚才在店里不是闹腾过了么,疯劲也过了。”
“就是说,疯劲和困劲都过去之后,就只剩下冷静了?”
“不是不是,还剩下傻劲。”乐得像个智障,韩峻熹把自己的衣服抖开,搭在沙发靠背上,“我现在智商偏低,乘法口诀都未必能背下来了。”
“你背它干嘛。”笑了两声,云一鹤指了指茶几上那个橡木盒子里的几个遥控器,“空调,电视,音响,你随便用。”
“噢,诶别啊,你都要睡了我就别电视音响的了。”
“我可以戴耳塞。”
“那也忒委屈你了开啥玩笑。”摆了摆手,韩峻熹一本正经拒绝,“得了云总,你赶紧睡去吧,大恩不言谢,回头酒钱从我的工钱里扣。”
“什么工钱?”
“年册的啊。”
“什么酒钱?”
“我刚喝的啊。”
“峻哥,不是说了我请你的嘛。”笑了笑,云一鹤把靠近阳台那边的贵妃榻上圆柱形靠枕拿过来,摆在皮沙发的一端给对方当枕头用,“再说,你一个人喝再多,又能贵到哪儿去,随便有谁带着朋友来,开一瓶香槟,就能抵你喝的那点钱了。”
“是说我喝的那点儿对于你一个晚上的营业额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么?”韩峻熹傻乐了一声。
云一鹤没说什么,然而轻轻笑着点了一下头。
“你等会儿哈我可能还是有点儿仇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