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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开他妈什么玩笑啊?!有他妈这么开玩笑的吗?!”他急了,都没动那杯冒着气泡的水,死死皱着眉头,瞪着云一鹤,“他凭什么摸你?啊?!我就问你他他妈的凭什么摸你?!这叫性骚扰!就算在夜店里这也叫性骚扰!那死玻璃凭啥骚扰你?!他谁啊他?!”

好你个韩峻熹啊……你行,你真行,几句话,你把一个也许带了点骚扰意味的玩笑,把云阁club、把云一鹤,还有整个同志群体都给骂了,你狠!你牛逼!

云一鹤先是愣了,继而带着深重的无力感和刹那间气到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的情绪,先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继而两手重重抹了把脸,再然后,他抬起头,用分外复杂的表情看着韩峻熹,看着仍旧在愤愤然的男人,把自己压了又压却还是没压住的愤愤然,尽数释放了出来。

一声冷冷的苦笑过后,他开了口。

他说,为什么他骚扰我?凭什么他骚扰我?就因为我也是个“死玻璃”啊,就凭他知道我跟他一样也是个“死玻璃”啊!怎么样峻哥,吓着了?受不了了?现在你知道我怎么回事儿了,也承认自己歧视我们这帮“死玻璃”了吧,好,那你走吧,眼不见心不烦,你走远点,我无限荣幸能还你个清净日子!!

这几句话,就好像当头一闷棍,背后一板儿砖,韩峻熹被打得甚是销魂,他几乎觉得自己当时所受的情感冲击强烈到都能算是给那花枝招展报了皮肉之苦的仇了。而他到最后也搞不清楚,是云一鹤出柜对他的刺激大,还是云一鹤居然对他嚷嚷造成的刺激大。

但总之,他目光呆滞一脸懵逼,半张着嘴,带着像个听说明天就要彗星撞地球的地球人应有的反应,用茫然,面对了人家的愤然。

他愣了大概十秒钟,几次三番想要说点什么,都宣告失败,最终,他在云一鹤快要丧失耐心时,才结结巴巴挤出来一句话:

“你……你真的……是吗?可、可、可我怎么看不出来呀……?”

一贯优雅的云总,一贯风度翩翩的云总,一贯都不大声说话直到刚才才打破了这一惯例的云总,被那句混球回应激发了雄性动物本能的暴躁和粗野。

他急了。

他说那是因为你是个死直男!最直最直的那路死直男!!等你看出来?等你看得出来黄花菜都凉了!!你眼里只看得见奶子看不见屌!你就算看得见也是上厕所的时候跟旁边儿的人比尺寸大小!!你甭那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后悔了对吧?后悔之前聊天的时候还跟我说过挺喜欢我这人什么的话了对吧?!行,没关系,我云一鹤这儿能吃后悔药,你一走了之就万事大吉了!要下不了决心我再给你补一脚,实话告诉你,你说的喜欢跟我说的喜欢完全是两码事!你是喜欢跟我吃喝玩乐说说笑笑,我是惦记着看你裸体和跟你上床!你看着我的时候我都是穿着衣裳的,我看着你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光着屁股还硬着那根大屌!行了,话说到这份儿上也算是足斤足两了吧?受不了就赶紧走!要不难受恶心的可都是你!!……

这回,真的是足斤足两的重磅炸弹丢下来之后,被轰炸了若干次,万箭穿心膝盖碎成渣渣的韩峻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冒着烟,千疮百孔,匍匐在了自己面前,就在脚下的这几块地砖上躺着,像个烈士,不,像个被刚刚乱枪打成筛子的死刑犯。

他怂了。

老彻底老彻底的。

而脑子里,百转千回,想的都是想不通的问题。

在他愚蠢陈腐而且狭隘的认知里,喜欢男人的男人都应该是娘娘腔,是内心世界住着个女人的。他呢,虽然好奇男人怎么会心里住着个女人,以及本该被设计用来和女人做那件事的身体怎么就能和男人做那件事,却也谈不上歧视,他仅仅是搞不懂。说真的,骂了那句死玻璃他也后悔,现在他反应过来了自己更受不了的是云一鹤被摸,大约,假如那花枝招展是个女人,他就算不会动手打,也会在心里骂一句小骚蹄子。那也就是说,他对于云一鹤,有种原始的独占欲。这个风度翩翩漂漂亮亮温温柔柔的人不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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