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才骤然的发现,宫黎川不是不会笑,只是不会对自己笑。
“宫哥哥,宫哥哥。”越是害怕,迟筝越是蜷着环着身体,低声的一次次叫道,攥着手里的风铃,却是在软软的泥土上不知道画些什么。
树叶簌簌的声音越来越大,迟筝咬牙,一笔一划的在泥土上勾画,豆大的泪珠却是再也忍不住的滴落下来。
“你就这么恨我?”迟筝像是和自己说话,略带哽咽。
饶是她在人前表现的那么冷静淡淡,可终归也是改变不了原本的性格,这么多年的教训,也不过让她学会了如何伪装。
小琥小琥
像是魔咒一样,让她的心里更是疼的难受。
“宫哥哥。”迟筝的眼神略略的有些滞,旋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哀到极致,“你瞧,我不骄傲,不跋扈,现在也能不爱你。”
地上已经大体的出来一个轮廓,是一个男人的模样。
因为天气的干扰,监控显示出来的图像不是很清晰,可是能够看的出来,她画的是一个男人,宫黎川的脸色像是氲沉了所有的暗色,面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只能通过监控看到,迟筝环着她自己单薄的身体,似乎在哆嗦,像是——被遗弃的猫?
宫黎川的视线似乎是无意的落到镜子的位置,下边空落落的,没了原先他一直厌恶的障碍物,现在却是有些莫名的空荡。
甚至他的内心也是微微的窒了一下,说不出的烦躁和空落。
已经是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车窗上,声音悦耳又扰人。
迟筝的情况更不乐观,周围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固执的蜷在那里,任由雨滴打湿她的衣服,冷冷的贴在身上。
地上的轮廓被冲散,更看不出是什么人的样子。
迟筝的脸苍白无血色,手心紧攥的风铃,几乎整个的陷进去,疼的彻骨,却不如撕裂心脏的回忆来的凶猛。
雨水密又急,几乎打的她眼睛也睁不开。
“过去了,都过去了。”她一次次的对着自己说,才堪堪的压住那些回忆,身体更是靠近树干,意识稍微的昏沉。
似乎在沉沉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穿着白色的衬衣,一如当年自己印象中的少年,一步步的冲着自己走来,整个人像是上帝的宠儿,完美的没有瑕疵。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她无意识的紧抓着带着温度的衬衫,声音似是喃喃,“我以为你还会和上次一样扔下我,我好怕。”
也不知泪水还是雨水,打湿了宫黎川干净的白衬衫,染上了明显的污渍。
“许”她喃喃不清,意识早已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