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价值连城的,”裴安悠悠修剪着一盆花,“裴家的金银珠宝够多了,长生不老的东西……你见过?”
家丁这才反应过来:“老爷,您是想……”
裴安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门外静悄悄的,过来一会儿才有轻快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人停在门口乖巧地敲了三下门:“爹,你在吗。”
裴安使了个眼色,家丁堆起笑容去打开门:“小少爷,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
裴漓揉揉眼睛显然是没睡醒:“你看到宜舟哥哥了吗?”
裴安道:“昨晚李宜舟说要进城一趟。如今城门盘查的严,小漓要是有急事我就派人想办法进去赵他。”
裴漓失落地摇摇头:“没什么事。”
下人退出去关上门。裴安招手,让裴漓来他身边:“还说没什么事,那鼻子是红给我看的?”
裴漓茫然地仰头:“我……我没有。”
裴安笑着揉揉他的小脸。这孩子长得像他娘,脾气倒一点也不像,跟团小棉花似的随便戳。
裴漓夺过他手中的剪刀乱剪一气。裴安笑着摇摇头,握着他的手把小儿子抱在怀里:“有什么火冲你的宜舟哥哥发去,我这花又哪儿得罪你了?”
裴漓心里委屈,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宜舟哥哥对他那么好,也找不出错来。于是更加委屈。
裴安心里明镜似的,却不会戳穿小儿子这点心事,开始说起午饭有一道梅子鸡,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是他刚从南方请的厨子。
李宜舟进城一趟,寻思着应该把这事儿告诉小鱼的娘,于是在桌上留了条子一大早就跑到了裴家。
裴家已经被御林军团团围住,李宜舟废了点功夫才绕进去。
后院里的花开到尽头,大半已经凋谢,枝头举着沉甸甸的果子。李宜舟来到小楼前敲门:“夫人,夫人在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女子挎着的篮子里装着十几个五彩缤纷的果子。她看了李宜舟一样,来到湖边的石头上,把那些晾干的果子磨成粉。
李宜舟追上去,还没想好怎么说小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的事。女子头也不抬:“去我楼上的药房里拿几个空瓶子过来,都在黑木架子上。”
李宜舟只能先乖乖去拿药瓶。
整个二楼都是药房,只有一张小床在角落里,上面也堆满了瓶瓶罐罐。小鱼的娘居然是个药痴。
黑木架是个矮架子,上面放这些药钵之类的杂物。旁友七个高大的橱子一溜摆开,分别写着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和臭肺,分别对应人之七魄。李宜舟来的兴趣,那三魂在哪儿呢?
他从黑木架上拿了几个空瓶子,围着那几个药柜转了几圈,最终在角落里看到了三个小木箱,木箱下压着锦缎,用金线绣着“天魂”“地魂”“人魂”。李宜舟觉得有趣,难道这里面装的东西能把人魂魄抽了不成?
装地魂的箱子并未上锁,李宜舟好奇之心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瓷瓶,花纹看上去像潺塬耿家窑烧出来的烟雨瓷,也是古物了。他拿起瓷瓶想要掂掂,一阵灼烧的剧痛忽然从手臂冲到心口,五脏六腑都像被烧成了灰。瓷瓶落回木箱中,李宜舟看着自己的掌心,掌心仍能感受到灼烧的刺痛,却并无伤痕。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