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仍然警惕地握着剑柄:“你是什么人?”
“我是小漓的娘亲,”女子惨然一笑,“我给你这个消息,你送我和小漓去北荒。”
裴承冷声道:“我与逍遥老祖也有些私交,你不必拿他的消息和他谈价钱。”
“我让他孤身一人去了一个地方,”女子轻轻把玩着那张面具,面具上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说,“这个消息,值什么价钱?”
裴承缓缓松开了剑柄:“谁告诉你的。”
女子垂首浅笑:“大公子只说,值还是不值。”
裴承松了口:“裴漓的下落,我也不清楚。”
女子抬头,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那就劳烦大公子,先送我走了。”
皇宫中。
李琅在看一幅画。那场大火之后,他把朝臣进献的所有古画亲自看了一遍,找到了这一幅。他之前的旨意是让太监们先挑出红衣人,这幅画里的人却未着红,而是披了一件羽衣,笔直修长的莹白双腿从羽衣下伸出,赤足落在花瓣上。画中人似在沉睡中,姿态妩媚,与其他画作的气度全然不同,五官神韵却十分相似。李琅不确定这是否就是一个人,但他喜欢这幅画,平日里就看得多了些。
老太监弓着身子进来:“陛下,裴承递了请求入宫的折子。”
李琅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准了。”
召裴承入宫的密旨传下去,人却迟迟没有来。李琅不耐烦地皱起了眉。老太监低声道:“陛下,老奴再派人去裴家催催?”
李琅冷笑一声:
老太监不敢再说。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裴承才入宫。
“裴大公子好大的架子。”李琅笑着相迎,他这般作为便是真的怒了,“难道是在等朕亲自去三顾茅庐吗?”
裴承跪在地上,衣服的下摆上有些墨痕。他竟是无视了皇上的怒火,淡淡道:“草民有逍遥老祖的消息了。”
小楼中。
纤纤玉手垫着厚厚的冰绡,把架子上的瓷瓶一个一个摆在木箱中。逍遥谷的人很快就会过来,她需要动作再快一点。
这些琳琅满目的瓷瓶中,装着一团一团的地火,随便打翻一瓶都能烧掉整座楼,若是都打翻了,半个京都便会化为灰烬。她曾想过用这些东西和裴家同归于尽,有幸海皇庇佑,给她了离开的机会。
裴承和她约好的是四更,有人会带她走出裴家。
离四更还有半个时辰,她有时间把这些东西放到前院去。可门被推开了,裴承走进来,手中托着一个锦盒,封条上盖着太后的凤印。
裴承把锦盒打开:“皇上御赐的千年寒玉,要你救床上那个人的命。”
皇宫。
李琅抚摸着那幅画,脸上的神情兴奋到扭曲。
老太监也跟着高兴:“陛下,可要现在派人去?”
“从京中派人来不及了,”李琅闭上眼睛让自己重重喘了几口气,“点燃烽火台,传信给崇武守军,立刻去空罹古城设伏。要抓活人。”
老太监担忧道:“陛下,烽火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