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握紧拳头,低声说:“知道了。”
女人到隔壁家,敲了敲隔壁家的门,等了好一会儿,门才开,是个拄拐的女人,她的一只脚变形得有点可怕,虽然身上的衣服破,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
女人低声问:“他在家吗?”
“没,他今天去镇上了,进来说吧。”
灵姐家屋里还有两个小孩儿,大一点的是女孩儿,小一点的是男孩儿,见到女人来了都甜甜地喊:“慧阿姨好。”
接着灯光可以看出,灵姐现在腹部微微突起,似乎又有身孕了,她摸了摸孩子的头,说:“你们去里屋玩吧,我和你们慧姨说说话。”
女人坐下,说:“灵姐,你应该知道今天市里来人了吧?”
“我听说了。”
“灵姐,这是咱们的机会,能不能逃出去只能看这次了。”
灵姐似乎有些犹豫:“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可信的?这些年扶贫项目下来,也有不少人来过,最后扶贫的钱都拿来干什么了你不是不知道,而且只要村长动动关系,上面就不会查下去,我们到头来只会死得更惨。”
“可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这么多年了,我装疯装了那么久,我感觉我真的快疯了,就算是死,这一次也绝对不能放弃。”女人眼泪流了出来。
灵姐叹了口气:“你要怎么做?”
临近傍晚,村长带着柯景行众人在村子里进行考察,这时候村子里在山上做活的男人都回来了,见到村长很熟络地打招呼,看起来一切正常。
走到村子后面,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突然冲上来,抱住时徽的腿,嘴里喊着:“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吗?你还记不记得我?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时徽被这疯癫的女人吓了一跳,他想掰开女人抓在自己裤子上的手,但是和女人眼睛对视时,时徽不可觉察地愣了几秒,随后说:“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能不能先松手。”
村长见状,忙说:“哎,你们几个,把她送回家去。”
几个男人过来,架起女人把她拉走,女人嘴里一直喊着:“回来了,他回来了,你们让我跟他走!”
时徽掸了掸裤腿上的灰,然后顺势把手里的纸条塞进了口袋。
村长:“哎呦,这位领导,您没事吧?”
时徽礼貌地笑说:“没事,不过刚刚这位是......”
“她啊,是村东头老黄的媳妇儿,但是有一次下雨上山采茶叶,不小心摔了下来,之后脑子就不太好,一阵一阵的。”
“没去看看?”
“我们这离医院远,到医院后医生就说不好治了,除非到市里医院,但是又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就算了。”
时徽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怜。”
“可不是吗。”
柯景行说:“村长,咱们今天也考察完了,回去我就汇报,然后商量扶贫的方案,之后还会再来的。”
“都这么晚了,不走了呗,晚上山路不好走,更何况今天下着雨呢,路上都是泥。”
柯景行说:“我没问题,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