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
“是吗?我不这么觉得哎。”
时徽冷冷地看着他:“你说我最了解你,可是我现在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兰九畹拉着时徽让他站在穿衣镜前,从他后面伸手轻轻掐住了他的下巴,让他看着镜子里的人,兰九畹在他耳边低语:“其实你不觉得吗?我们两人很像,尤其是性格中的阴暗面,你看镜子里,我们就连长相都有几分相似。”
“我并不觉得。”
兰九畹也不恼,继续说:“还记得姜至吗?你们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帮他吗?毕竟我放弃很多人,唯独没有放弃他,连【琴师】都看不下去,其实我觉得他也和我们有相似的地方。
“我们都一样,其实表面看着无害,心底却是住着个恶魔,你为什么能揣摩出姜至的内心?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就像你对你的父亲,是不是觉得没有亲自动手有点可惜?”
时徽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错了。”
“嗯?”
“我们确实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又不全是,我们都是怪物,姜至他毫不保留的暴露在人前,对同类不加掩饰地毒害,你不过是给自己套了个面具,当作正常人一样游离在这世间,其实还是个没有人性的怪物,甚至比姜至更加可怕,而我除了知道给自己一个面具的伪装外,还知道给自己上个枷锁,”时徽露出一丝讥笑:“这就是人和怪物的区别。”
兰九畹笑着说:“果然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不过你就算戴上了面具,上了枷锁,就真的以为自己和正常人无异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面具带久了,就拿不下来了,如果你不是这样,那为什么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你什么意思?”
“我们调查中了解到,【先生】最近大有金盆洗手的意思,所以设计这些,引导警方去查,除了给慕氏集团打击,更是洗清那些不干净的产业,”时徽眼底含着笑意,反问他:“是为了什么?”
兰九畹:“你想多了,就算是金盆洗手,也无非是我累了,不想干了,能为了什么?这种如履薄冰的日子可不好过。”
“就像你所说的,我们很像,所以我了解你,当取得一定成就时,野心也会越来越大,越往上爬越是不满足,因为想知道自己到底能爬到什么高度,触及到什么更难以得到的东西,所以,如果不是你很在意的事或者人,应该是无法打断你向上爬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