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嘛~因为我又老了!不高兴!!!
☆、烟霞向已失
苏寂昏昏沉沉地醒来时,已是身在一辆颠簸疾行的马车里。
她撑起身子,却听见身下一声闷哼。
睁眼望去,马车四壁都被厚厚的油毡封住,车中黑暗难辨,她伸手摸了摸,也不知摸到了什么,又听见了一声闷哼。
她的手突然被人拂开,那人低声道:“别……别乱动。”声音极是虚浮,中气不足,似乎受伤严重,她惊了一下:“和尚?”
另一手又去摸他脑袋,光光的,果然便是云止。云止复低沉地道:“你可知掳走我们的是什么人?”
“什么?谁敢掳我?”苏寂这才想起那莫名其妙的女娃娃,又想起她神鬼莫测的武功,首先立刻翻了翻自己的衣袋,还好,《既明谱》还在;再探了探腰侧,还好,佩剑也在。然后她才去拍车门,大声喊道:“喂,你们到底什么人!放我们出去啊!”
外面却是一片死寂。
苏寂心头微凉,便想使力蛮撞,却惊觉自己根本提不起内力,而那车门车壁都结实如铁,她拿剑都劈不开。于是只有略委屈地回过了身,对云止将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她现在真后悔自己没跟着梦觉多看点卷宗,这女童武功奇高又相貌怪异,一定是江湖上数得上名号的人物,若换了梦觉在此,肯定一眼便知。
黑暗中云止静静聆听,少女微微仰起首,颈项光洁美好,一一落入他目中。
他们似乎总是在黑暗中独处,他能看见她,而她不能看见他。微渺的声息里仿佛有什么在潜滋暗长,他并不自知,直到她早已停口许久,还未回过神来。
她亦怔怔然转过了头。她再是粗心,也觉察到了此刻的微妙。逼仄而黑漆漆的车厢里,她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就是知道他在凝视着她,那目光宛若月华泻地般绵长而静默。
她轻轻抓住了他的手。他修长的手指仿佛颤了一下,却没有挣开。
思绪被拉了回来,他微微垂首,看着自己的手指,“姑娘与那人说,这红璎珞是姑娘父母遗物?”
“是啊。”苏寂坦然道,“我五岁那年,我娘送给我的。”
“其实……”云止忽又止住了话头。
现在说这些前尘影事,又有什么用处?方外之人,却总念念旧事,如何能得解脱?
马车却忽然一颠,奔驰愈加迅疾,苏寂踉跄着好不容易才抓住窗棂子,云止却是被颠簸得面色青白。
“你的内伤如何了?”苏寂轻声问,身子贴着墙想慢慢凑近他。
“不如何。”云止静静地凝望着她。
突然又是一震,苏寂的身子一下子往前跌去,她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她便倒进了云止的怀抱里。
和尚的僧袍很宽大,而胸膛很温暖。她抓着他的衣襟,便不想再放开了。
“萧遗哥哥。”她低声说,“你有没有考虑过……还俗?”
还俗?
少女的神色是那么认真,全不觉这问题有多么惊世骇俗,目光清澈而灼亮地注视着他。本该很容易反驳的,他却一时失了言语。
但听少女又轻轻地道:“萧遗哥哥,你本来就是要娶我的;中间虽蹉跎经历那么多事,但现在我们找到彼此了,我也不再为沧海宫做事,你可不可以……还俗?”
“还俗……娶你?”默了半晌,云止的话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