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也该知道,在下的朋友不多。”柳拂衣挑眉,尽是邪佞之气。
孤竹君笑意更深,“孤也知道。”
“所以,君侯不该拿了我的朋友,还胁迫于他。”柳拂衣身子轻轻向后仰,自如地倚靠着椅背,仿佛空门大开,而孤竹君眸光闪动,他知道柳拂衣的手已握住了剑柄。
“柳公子又与孤打哑谜了。”孤竹君端着茶杯,一味地只是笑,“孤何时拿了柳公子的朋友,孤自己却不知?”
柳拂衣薄唇微启,眸色慵懒。
“赵存信,便是我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开不是真
试剑山庄,夜色晦冥。风中漂浮着黄花的淡香。
“咚,咚”。十分节制的敲门声。
苏寂如惊弓之鸟般跳了起来,“谁?”
“是我。”是云止清淡的声音。
苏寂于是又慢慢坐了回去,“你走吧。”
“我来看看你的伤。”云止道。
“已经好了。”
“采萧。”云止又道。
苏寂只觉青筋跳动,“作甚?”
那边却没了声息。
直到苏寂以为他已经离开,他却忽然又开口了,“无事,你休息吧。”
这便是真的走了。
苏寂对着烛火,摊着左手,手心上一点灼烫的印记,皮肉已经焦烂,短期之内左手是握不得剑了,而她右手数月前在御琴门也受了伤,所以……
所以今晚的行动,她是不能带剑的了。
昨晚,蓟州客栈,云止房中。
苏寂看着那黑衣男人,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连连后退,“你……”她语无伦次,“你你,怎么,你居然——”
“苏姑娘何必惊慌。”男子唇边渐渐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但见他黑衣墨发,整个人都似隐没在夜色之中,身材瘦得不成人形,衣袍便显得尤其宽大,仿佛还带着清冽的风声。容色俊朗而苍白,双眸却深陷颧骨之上,鼻梁高耸,眉心一点艳红血痣,更平添几分阴柔鸷冷。
苏寂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身子贴着门,而手已按上剑柄,眸光回复冷冽,“赵无谋,别来无恙?”
男人幽谧地笑了,其声如枭,“没有死,当然是很好的了。”
苏寂默了默,轻声道:“既然没死,你便该回公子身边去。这五年来他一直都很想念你。”
赵无谋目光一沉,笑声愈冷,“是么?他——想念我?那他也想念苏姑娘,苏姑娘何不回去?”
苏寂咬了咬唇,“他的朋友不多——”
“其中两个还背叛了他。”赵无谋迎着苏寂的目光轻轻笑了,伸出骨节青白的手指,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你要做什么?”苏寂的声音冷了,“你要对他不利?”
赵无谋轻轻开口,“我要杀了他。”又张开眼睛,目光一时无比凌厉,“难道你不想?”
苏寂面色一变,还未开口,身后已听见敲门声,却是入画:“苏姑娘?”
赵无谋飘飘然而笑,低声道了句:“明日此时,我在试剑山庄相候。”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