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听见,跳得很快。”陈默指着苗苑的肚子说:“我是你爸爸。”
苗苑忍不住笑喷了:“行了行了,别傻了。你什么耳神,听诊器都听不到,得拿那个,那个……什么来听。”
“我能听见。”陈默抬头微笑,目光如水。
很多年以后,苗苑想起那个夜晚都觉得非常不真实,那样的灯光,那样的水色,那样温柔的陈默。有时候一瞬间的了悟足够让两个人消磨一生,有时候,一个夜晚的一抹微笑,足够让一个人死心踏地一辈子。
陈默最近忙上加累,回家好好洗了个澡,身心放松沾床就睡。倒是苗苑熬过了头反而一点睡意都无,就着明晃晃的月光傻气十足的欣赏了一会自己老公,轻手轻脚的跳下了床。
夏天的太阳起得早,陈默醒来时满屋子都是香甜的气息。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可是房间里并不热,干爽明快的阳光穿过纱窗,有无数细微的尘埃在空气中浮动,泛着金砂一样的光彩。
空气里洋溢着某种醉人的甜美,像是牛奶与焦糖熬成的蜜,又跳跃着柠檬的欢快气息。陈默推开房门出来,香气又更浓郁了几分。苗苑蹲在烤箱前面念念有词,陈默从身后抱住她,苗苑回头扬起脸看着他笑,随手抓起一个贝壳小蛋糕递到陈默嘴边,满眼的幸福与期待,一如往昔。
陈默看到料理台上码着整整齐齐的保鲜盒,里面装满了金黄色小巧玲珑的贝壳小蛋糕——玛德琳。陈默记得他翻译的蛋糕书上说,这是代表美好回忆的蛋糕。
“怎么不睡呢?”陈默很心疼。
“没事儿,反正睡不着,给你弄点吃的带回去,让成大哥和原杰他们也都尝尝。你什么时候走?”
“8点集合。”
“哦,那你再回去睡,到点儿我叫你。”
陈默摇了摇头,轻轻吻着苗苑的后颈说:“不了,我陪陪你。”
“你啊,越来越会哄我开心了。”苗苑低头笑。
等陈默洗漱完回来,苗苑已经给他泡好了一杯柠檬红茶,白骨瓷碟子里放着新鲜出炉的玛德琳蛋糕。陈默看到苗苑低下头,用裱花袋把蛋糕糊挤到模具里面去,后颈弯出婉约的弧度。
认真的女人最美。
陈默回到山区后给苗苑打电话报平安,顺便告诉她蛋糕已经被哄抢一空。苗苑在电话另一头笑个不停,她说你记得把保鲜盒抢回来,有盒子在就成,没盒子以后就不给做了。
陈默笑着说好。
门外的日头毒辣的像火一样,白晃晃得晒得人头晕眼花,陈默合上手机,在这无比躁热的日子里,笑容宁定。
天气预报说未来的一周之内都没有下雨的指望,半个中国哀鸿遍野。城市里对缺水的感觉要淡薄一些,可是苗苑还是自觉地开始节水。她一想起陈默那件绝对洗不出来的作训服就觉得水龙头里哗哗放着的是陈默的辛苦,很罪恶的感觉。
天气太热,苗苑停了大半油腻饱满的蛋糕品种,开发了很多奶酪水果砂冰项上,生意虽然比起春天要差些,也还过得去。倒是苏老板的会贤居生意落千丈,天都热成这样了,川湘莱口味浓重又油腻,自然不讨人喜欢。苗苑很有些忧心忡忡的,苏会贤居然也不急,笑着说夏天从来就是淡季,靠夜宵生意做个保本儿就成,趁这机会给员工们培培训放放假也挺好的。夏天已经到了,秋天还会远吗77当牛做马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日子仍旧过得平淡,报纸上横陈着各种各样的坏消息与形形色色的官样文章,时不时让苗苑看得欷歔不已,时间就这样按部就班地掠过去。又过了一周多,苗苑看到报上呼吁干旱地区要注意严防山火,以免灾上加灾,日前某某山区突发火灾,所幸武警消防部门及时赶到,营救出大批的村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