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挑了挑眉:“那当然,这是骨子里的野蛮,怎么都洗不掉的。”
陈敢知道黎昕言下之意是指他的孤儿院出身,低头向他的手背吹了吹凉气:“疼吗?”
“还行。”黎昕要抽手:“哎,行了行了,不用上药了。又不是陶瓷娃娃,过几天就好了。”
陈敢却拽着他的手腕不松:“别动,听话。”
黎昕撇了撇嘴,任由他去。
那天以后,陈敢再也没在n大见过晏辛。听别的人说,晏辛已经辞职了,至于还在不在a城,谁也不知道。
黎昕在国内开设了摄影工作室,位置就在n大附近不远。黎昕下午两三点去工作室转转,完事儿以后天黑了,正好陈敢也下课,就开车去接,再一起回家。
陈小学读初中后再不需要陈敢接送,自己一回家就钻进房间里看书学习。他虽然没有陈敢那样变态的智商,但的确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这天周末,陈敢和黎昕也去街上凑了凑热闹。
冬天的a城非常冷,街上的行人却不减,人人围巾手套装备齐全,裹得严严实实。
“你最近和陈小学聊过没有?”陈敢问。
黎昕点点头:“前两天聊了几句。怎么了?”
“他好像到青春期了,”陈敢挠挠头,显然也是没辙:“跟他没法儿沟通。”
“沟通不了就不要管。”黎昕似乎很有经验:“小孩子嘛。”
陈敢半信半疑地眯起眼睛,问:“他跟你说什么了?不让告诉我,是不是?”
黎昕试图打哈哈蒙混过关:“没啊,什么都没说啊,诶,你看那边有个人摔了一跤。”
陈敢将手从手套里抽出来,在外面的冷空气中晃了晃,然后将冰凉的手从黎昕的围巾里塞了进去,直达脖颈:“说不说?嗯?”
黎昕被凉得跳脚,脖子直缩,哭笑不得地喊:“哎哟!我说!我说!”
陈敢这才心满意足地将手拿出来。
“真是的,我答应帮他保守秘密的。”黎昕忿忿地揍了陈敢一拳,拳头落在羽绒服上,软绵绵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臭流氓。”黎昕小声嘟囔道。
陈小学想当医生。可是学医很费钱,也耗时间。陈小学一直不敢和自己的哥哥说。
陈敢多少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不然也不会套黎昕的话。
他正要说话,忽然感觉猛地有股外力冲向他和黎昕。黎昕没站稳,差点摔跤,是陈敢一把稳稳扶住,再凝神一看,似乎是个小孩儿跑着撞到了他们,此时也没停,往远处跑去了。
陈敢看了两秒,忽然拔腿就跑。
“哎!”黎昕惊呆了:“你干嘛去啊?”
陈敢没回答,也没停住,追着那个小孩儿往拐角里跑走了。
黎昕丈二摸不着头脑,也跟着跑了过去。
穿过两个商场间的狭窄通道,最终在一个垃圾车附近找到了陈敢,还有那个小孩儿。
“搞什么……”黎昕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跑的也,太快了吧……”
陈敢拽着小孩儿的两只手腕,反剪在身后,没好气地说:“钱包拿出来。”
“钱包?”黎昕完全跟不上了,“什么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