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问他怎么想,他自然是要出发找父亲的。
“刘歇太不稳定了,最迟一个月,我回来就会将他放了。”当时安哥说不稳定,不仅对于他们,也对于被留下的蛋蛋。
谁也没敢忘记他研究员的身份,且这个身份还要打一个问号,“他有太多秘密了。”
但是看着黑衣服简单利索地将人打晕,相处了这么久,大角也觉得理亏。
他将手头上这个稍微软点的面包放回去,又拿出一个硬的,闷闷道,“那我给你留着。”
刘歇那股子心口的怒火被一个软面包打了回来,顿时一噎,他没好气地抢过面包,“饿了饿了。”
闷头游了近一个小时,米尔科累了。
他无师自通学会了拒绝交流这一步,就连感官也不分给可恶的主人,只顾着向前。
这会儿体力消失,一颗蛋软绵绵的,游动的速度其实很慢了。
他没意识到身后的人都在配合着他走,力竭时更没意识到身后的高大身影已经默默到了他的前面。
“咕啾……”主人坏,丢下蛋蛋。
“咕啾咕啾”安讨厌,丢下不说,还要不告而别。
a861的耳朵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些软乎乎但听不懂的骂骂咧咧,他眼里不合时宜地浮现了些许笑意,低头觑着时机,单膝跪下。
咦?
行进的路怎么触感不对。
累的眼花的米尔科终于集中起视野,一只铺平的手掌,手背贴着地面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前进。
透明团子的最前端已经挨上了手指,迟疑地顿了顿。
单膝跪地的人耐心等待着,以往带着凌冽气息的声音此时尾音带了一丝上扬。
“这也是路,怎么不往前走了?”
摊平的手掌干燥而宽实,往上是微抬的手臂,覆着微鼓的肌肉,充满隐而不发的力量感,看着就很好攀爬的样子。
此时似乎是知道米尔科在判断在犹豫,手臂的主人更倾下了身子,白皙的肌理贴扶着地面,卑微挨着粗粝的沙土,只为创造出一条更好攀附的“路”。
路的尽头是裹在黑色作战服里的宽阔肩膀,再往上,晃动的银色发丝间是主人那张好看的脸,以及微闪着歉意的眸子。
米尔科哼哼了两声,圆鼓鼓的荷包蛋便顺着这“台阶”往上。
小家伙终究是心软的,a861没敢让荷包蛋再多走两步,在手掌心的位置就承托起变型的水煮蛋,放在了肩头。
舒舒服服窝了个姿势,米尔科点着圆乎乎的脑袋打起了瞌睡。
“唉,没骨气。”刘歇眼睁睁看着蛋蛋被哄好,啃了口面包,叹了口气。
又一个小时后,地道进入了瓶颈期。
a861顺着哈西给的地图,判断了一下方向,用切割器破开了墙壁。
见到后面是完整的地道,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他们的方向没错。
很快,到后来很明显可以发现,离提尔越远,地动对地道的影响就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