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绮绿听了更不淡定,红润的嘴唇半天合不上来,如果让泠妈妈知道她和泠伊人是恋人关系,并且正在同居,泠妈妈会不会气到吐血?泠伊人刚回到她身边,难道又要再一次经历分别?
知晓她心里所想以后,泠伊人哈哈大笑:“我妈是挺厉害的,你这准媳妇儿可要小心了!”
明明她心里担心的是奸情败露,到了泠伊人眼里却成了婆媳大战,真不知道这是思考方向不同还是代沟太大。
爱人回来了,本该是欢喜的时候,方绮绿却开心不起来,泠妈妈的性格她能感受到一些,必定是嫉恶如仇,说一不二的,这一点泠伊人是完全遗传自她亲妈的,还记得在伊人老家过年时,泠妈妈曾对她说,伊人高中的时候特别讨厌一个老师,那个老师也特别不喜欢她,总觉得她特立独行,不守规矩,一个电话打到家里来,泠妈妈非但没附和老师,第二天就领着泠爸爸杀到了学校,直奔校长办公室,说那个老师诽谤自己的女儿。
这件事在学校传开了,泠伊人心里得意,更是和老师明着干,最后迫于压力,那个老师不得不向自己的学生道歉。
这对母女,充分证明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只是这次,母女二人还能同一条心吗?
方绮绿越想越担心,即使是泠伊人趴在她身上对她为所欲为,啃了她一脸的口水都不为所动,俩眼珠子睁得大大的,忧心忡忡地问:“你妈妈会不会和你断绝关系?你会听你妈的吗?”
本该进入正餐阶段的泠伊人望着秀色可餐的身体,在心里仰天长啸,冷不丁噎了她一句:“或许,我妈在家只手遮天,我爸脾气再暴也不敢和她犯冲。”
身下的人听了以后半天说不出话来,陷入了深深的悲伤之中,泠伊人也不是第一次犯浑了,以前就为了徐梦夏、周苑、高浔等一堆女人将她推得远远的,打着抑郁症的招牌欺骗她的泪水,欺骗她的感情,如今一提到跟家人摊牌的事情,她估计又会用这套。
越想越难过,方绮绿也没心思和她做事了,蒙了被子就睡,任她在外面又哄又抱,就是不愿出声,泠伊人无奈,只好举白旗投降:“我是开玩笑的,我又不是小学生,什么都得听我妈的,我觉得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我妈的意见只是参考,不会影响到我的立场。”
窝在被子里的人心里听了非但不好受,反而越加伤心起来,她还是缺乏安全感,泠伊人又是个倔脾气的,在外面招蜂引蝶从来不向她报备,自己偶尔念叨几句她仍是不在意,总说她想太多,她是想太多,她比泠伊人大了八岁,几乎三条代沟,不是她自卑,只是她无论如何都自信不起来。
作为一个母亲,女儿和一个女人谈恋爱就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如果对方还大女儿八岁,不知泠妈妈会作何感想?
方绮绿不敢再想下去,她永远猜不透伊人在想什么,就如同俩人还没交往前,在她认为自己有希望的时候,那人却给她当头一盆冷水,在她认为泠伊人要因为高浔放弃的她的时候,那人却倔强到宁愿和高家鱼死网破,似乎,她从来没有了解过泠伊人,而泠伊人也从来没有敞开心扉让她了解过。
泠伊人实在不擅长哄人,对着床上拱起的山包说了半天的好话而对方依然不为所动时,她彻底无语了,抱起方绮绿给她买的小丸子全家福薄被就往书房走去。
她这么一走,方绮绿炸毛了,爬起来找了个袋子,将房间里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打包,再从衣帽间里拖出行李箱,轮子咕噜噜碾在平滑的地板上,在夜里声音异常刺耳。
书房的门开了,泠伊人双手环胸,一脸冷淡地看着她:“你要去哪?”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犯酸,方绮绿在心里想过无数次她和泠伊人吵架的样子,她总以为她会竭尽所能挽留自己,毕竟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吵架,战火都没烧起来,独角戏也谈不上,自己也不过是脑子一热,就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