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将自己的报价讲了出来。
“哦,那算了。”
虽然贺兰台喜欢干实业,可他也不想真的去为了改变个未来就去花那么多的钱。况且他的秘书都说了,她算钱,仅仅是买下这个酒店可能需要的花费,中间的各种打点要花出去的钱,根本没有被算在内。
虽然他的弟弟值得他花掉无数座金山银山,可是韩晓……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话,并不值得这么多钱。
大不了……到时候让韩晓别去拉斯维加斯就好了。
贺大哥想的很想简单,实际操作起来,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困难的。
可如果想当然这种事情就能在韩晓身上发生的话,那么他也就不会在上辈子那么糟糕的情况之下,还能当上传说中的“人生赢家”了。
快到了秋天,思来想去,韩晓觉得自己还是想吃桂花红烧肉。
在他还没有进孤儿院之前,他们家每到这个时候,他家的爸妈都会做一次桂花红烧肉,往日里不是也不烧,但是只有到了这个时候,韩晓的爸爸才会有些矫情的诗意大发,从家门后头的那几株桂花树上撸几朵花下来,然后带回家给韩晓的妈妈。
而韩妈妈当天晚上,就会将烧得油光红亮酥得让人牙齿都会掉下来的红烧肉端上餐桌,而后,就在韩晓的面前,张开握拳的右手,撒下了一小撮洗干净的桂花。
那一幕一直深深印在韩晓的脑子里,等他进了孤儿院后,就再也没机会吃到桂花红烧肉了。
直到他离开孤儿院后,自己一个人跑到饭店里面点了这道菜,然后硬是被那红烧肉的硬度给逼得连饭都没能吃下去。
倒是许嘉润在前段时间和他重逢后,两个人一起去吃了一次。许嘉润倒是深知韩晓对食物挑剔的程度,就算是个炒三丝,韩晓也能偏偏说不吃胡萝卜,就绝对不尝一口。
也不知道是怎么整的,他们两个从小到达就因为孤儿院的条件所限,没能常常吃到什么有油水的东西,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人对吃的东西的要求,却偏偏比旁人都要高得多。
宁愿攒钱饿着肚子去吃一顿好吃的,也不要每天都能吃饱饭,说得就是韩晓这种家伙。
这天晚上韩晓正看着新闻里出现在镜头前的肖于熏,对女神几十年不改半分的气质和那超凡脱俗的容貌在心里赞叹了一番后,转头就对贺詹台说:“贺小台我想吃桂花红烧肉。”
手上提着一整条大草鱼的贺詹台将手上的鱼往厨房的水斗里一扔,头也不回的对韩晓说:“自己叫外卖。”
“我们出去吃啦。”
不要每天都买菜回来等你烧啊,不觉得特别奇怪吗?
贺詹台什么时候居然也能有这么居家的一面啊?
……这么说来,贺詹台什么时候学了下厨这手艺?
“贺小台你想显摆自己的厨艺,也不要在我面前炫耀啊。”
韩晓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于是就立刻将自己的话圆了回去,而贺詹台心中却想到,他上辈子这个时候,可是连油盐酱醋都分不清,货真价实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
若非……
将上辈子的那些事情抛之脑后,贺詹台将手上的草鱼去完鳞片,手上的刀背一转,就见到贺詹台将鱼骨的骨架给剃了下来。
之后,韩晓就眼睁睁的瞧见贺詹台手上的刀换了一把又一把,一整条鱼在他的手上剖腹去鳞拆骨头,最后贺詹台将这条鱼装进了盘子里放进了冰箱。
然后,贺詹台洗着手,用压过水流的声音对韩晓说:“阿晓你还不去换衣服?”
“真出去吃啊?”
听见韩晓不敢相信的反问,贺詹台咂舌道:“你都说了要出去吃,难不成真不去?”
“贺小台你人真好。”
给贺詹台发了张卡后,韩晓立刻将手上的遥控器一扔,甩手进了屋,他也没注意到,电视上的肖女神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关于一家老牌房地产公司的收购案。
贺詹台听着新闻里播送的这起收购案,听到收购方的公司名字时,忍不住心中叹气。
他大哥对于实业的热爱,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没有变过。
贺家哪怕是在这个网络时代的繁荣景象之中,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投钱进去发展高科技行业。
他们一直都是专注实业一万年不动摇的家族。
就因为这一点,或许未来贺兰台能拿到柯以容的那张请帖,在那个计划里有一席之地,可却永远也超越不了他。
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贺詹台确实是在心里憋着一股气。
他特么的真心不服气,为什么他偏偏会输给柯以容这家伙呢?
尤其是后者根本没有觉得自己赢了什么地方,那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让觉得自己输掉了的贺詹台越是窝火越是糟心。
可是现在重新回来了这么久的时间,贺詹台心中憋着的那口气说是烟消云散了——也不能这么讲——贺詹台他回到了过去只后,重新接触到了他上辈子没有关注的地方,越是了解,就越是能发现柯以容,他、和他掌控的“帝国”的无处不在。
佛家有云,大音稀声,大象无形。
正因为过于“庞大”了,所以普通人根本无法体会得到那种无处不在的恐怖感。
贺詹台所处的高度和普通人不同,所以他能看到那种“无处不在”,故而一直到重生之后,他才能真正的了解到,上辈子的他能够冲着柯以容的脸上揍上一拳,最后居然还没被报复回来,真是侥天之幸。
现在呢,贺詹台只是想离梁乔远远的,然后看着这位了不起到简直就是连名字都不能在公开场合随便挂在嘴上的“you-know-who”落进梁乔的情网里面。
到时候,贺詹台觉得自己一定会鼓掌喝彩。
可惜就是届时,就是没人能和他一起小人得志,弹冠相庆了。
正如贺兰台贺大哥所说的那样,他的小弟向来都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事情,上辈子贺詹台将梁乔视作天下奇珍,自是千般爱万般好,到了后来这份喜爱一旦烟消云散了,自是将梁乔弃之如敝履。
贺詹台这种翻脸不认人的态度,也不知道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因为后天被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才能养得出来的。
韩晓嘴里一边嚼着和平饭店的桂花红烧肉,一边看着贺詹台那吃饭的举止,心里漫不经心的想到,他才不会承认……自然也不会否认,《倾国》里的那位“少年军神”古仲卿的原型,就是贺詹台呢。
《倾国》与其说是某个人的传记,倒不如说是一部群像剧来得更贴切一些。可即便是群像剧,也有重要的角色和不重要的角色之间的区别的。
比方说,《倾国》表面上的两条线,江湖和朝堂,真正重要的只是三个男性角色。
江湖中的“白衣神算”白水寒,执一柄柳叶剑。
朝堂上的“少年军神”古仲卿,握一剑“定疆”。
此二者之剑,皆有当今天子,容缓归所赐。
天子腰间所佩之剑,名曰“湛卢”。
这三个男人之间的瓜葛,却全要从福宁大长公主开始说起。
何为绝代佳人?
便是这举世豪杰,都会愿意为了她而倾覆这天下。
第二作(六)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