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好了,别吵!”王氏打断梵月胧欲争辩的话头,一连几个白眼甩向儿子,沉声冷喝。“你们还知道回来?听听那些妓女的话,真是不要脸至极!你们倒好,青天白日里,跟几个妓女调笑。被人撞见,我们爵府的名声,还要不要?”
梵镶璧手捏纸扇,拍着掌心,陪笑道:“娘,我和尘弟,不过是为叔父接风罢了。”
“是啊,娘。现今,哪家公子没上过妓院?”梵尘打开纸扇轻摇,满不在乎地说:“叔父难得来靖州,我和大哥当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哼!把叔父带到花船上,算是尽地主之谊啊?”梵月胧对梵尘的推脱嗤之以鼻。
梵镶璧瞅了眼梵月胧,叹道:“一个女孩家知道什么?‘赛牡丹’是那么容易见的?有多少人抢着把银子送上,她们还未必看得上眼。”
梵月胧不服气道:“就凭她们?”对输给自己的人,月胧向来看不上眼。
梵尘随意入座道:“月胧,她们怎么能和你比呢?你一个千金小姐,我们能叫你陪叔父喝酒吗?”
“为什么不能?”梵月胧此话一出,顿觉不妥。偷瞄梵无梦,男人并没看向她,而是注视着茗花湖上的睡莲。月胧羞色一僵,心头微微酸涩。
王氏见侄女语塞,为其解围道:“梵尘,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能拿这事开妹妹的玩笑吗?”但,儿子好歹是她的心头肉。王氏不愿多加责备,生分了母子之情。她示意请梵无梦上座,随即笑问:“小叔,何时来靖州的?也不回府上坐坐。”
梵无梦端起茶杯,掀了茶盖,凑上唇浅尝一口。英俊的脸庞稍稍带笑,鹰目流转间,探向王氏道:“小弟俗事繁多,不想打搅哥哥嫂子的清静。”
王氏假意责怪道:“我和老爷盼你来呐!对了。”王氏起座拉过角落的倾国,为梵无梦引见。“这是天儿新过门的媳妇。倾国,你就跟着月胧一样称叔父吧。”
“是。”倾国莲步微移,走到梵无梦跟前贤顺地福了福身,柔声道:“倾国见过叔父。”叫叔父?那么他该是景国公,小侯爷爹娘的弟弟吧。怎么如此年轻,怕与梵镶璧,梵尘差不了几岁吧?
梵无梦打量着倾国,感觉与花船上看到的她,又是种不同的风情。此时,好像一只甘愿被囚的笼中鸟。前一刻,却如同渴望跳入湖中的鲤鱼。真是有意思的女人。
梵无梦心中暗思,与他对视之人,有不少会自动避开目光。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姑娘,竟有这般平静无波,看不透深浅的眼神,实在奇怪。
“原来是侄媳。”梵无梦伸手托起倾国的身子,唇角勾笑,从怀里掏出一方玉佩,塞入她手中。“这玉佩,就权充见面礼吧。”
梵家的男人,怎么都喜欢动手动脚的?全不顾礼教大防!倾国虽是一点不在意,无奈,王氏在一旁不停地使眼色。倾国翩然一笑,挣开梵无梦搀扶她的手臂,垂下眼帘道:“倾国,谢过叔父。”
梵尘利眼一扫,冲倾国问:“弟妹,我送你的珠子,怎么不见你戴啊?”
倾国退坐于栏边,喝着梅子汤道:“倾国是乡下丫头,戴不惯这等好物。”对于没有利害的小事,他一向实话实说。
“女人不爱首饰?我还是初次听闻。”梵镶璧拍着扇子,挑眉道:“我倒想问问,弟妹喜欢什么?”
倾国侧过脸,赏着满湖摇曳的荷花,信口道:“看书作画。”
“侄媳竟识字,还能作画?”王氏惊疑道:“亲家,肯让你学?”
“娘,月胧也会啊!”梵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