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夏雨喝问。
“夏雨,你当日传信与倾城,邀她午夜来这荷花池,必是因她知晓宝藏之事,欲杀她嫁祸与我。你催动群蛇之时,有没有想过,我活着回来,此路还能不能走第二次?”
“什么?”夏雨惊慌失措道:“难道,你把水路堵了?”
倾国扬起剑眉道:“可怜,你虽知倾城腿伤,竟不知这水路中的机关。艳妃是不是说过,如事败,由水路而逃?看来,她是想杀人灭口。”
“不,你胡说!”夏雨心神俱震,五官扭曲,脸色变了又变。
“梵天命你照顾伤重的倾城,更打发你送刘氏回燕州,不过是我让他支开你,想探探这荷花池。”倾国狡狯地笑道:“与蛇同游的滋味,也该由你尝尝。”
夏雨惊骇之下举刀割向倾国的咽喉。
倾国的右手指飞速点向夏雨的胳膊,左臂就着被反制之姿,点击对方胸口的三大穴道。顷刻之间,倾国反守为攻,避开带毒的匕首转朝夏雨身后,一脚把她踢出小道。
荷花池与湖岸上遍布着毒蛇,纷纷涌向夏雨。
“侯爷常年不在府中,让你守着荷园,此地便是你的天下。你在池中育蛇,驯养后放入相通的茗花湖,蛇性喜腥,只要在水下的源头处放置血腥之物,群蛇焉有不来之理?”
倾国说着拾起碎石甩向夏雨,解开她手臂的穴道。夏雨身缠数十尾毒蛇,想掏蛇药解毒,却哪有这个时机?她想以叫声驱蛇,可发不出半点声息。
夏雨拼命挥着匕首斩蛇,群蛇见状扑势更猛。她的头被环成蛇球,想伸手除下,不想拉扯间蛇身缠得越紧。夏雨疼痛难挡,只能盲目地奔逃,一脚踩空踏入荷花池,扑腾地颠簸着。蛇群纷纷向她撕咬。倾国迎着风雨,看着她挣扎着沉入湖底,转身步往来路。
尾随其后的梵天冲上前,扶着湿淋淋的倾国,揽着她回房。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室内被烛光照得暖融融的,倾国把手附于烛火上烘烤。
梵天让春风备衣,为倾国换下湿透的衣物。
众人因夏雨之死太过骇人,一时无语。良久,景国公忧心喝问:“天儿,这般狠毒的女子,你真要留着她吗?”
“此事不劳伯父费心。”
“你……唉!”
倾国接过春风递向她的衣物,端起烛台转过屏风,步入内室换衣。“侯爷想必不愿说破艳妃之事,才能继续虚以委蛇。”
“倾国!”
“你利用我,本不该让你全身而退。可惜,我答应了王夫人……”
梵天似乎想到什么,快步冲入里室,正遇秘道内冲出无数火星,其间成为一片火海。却哪里还有倾国的身影?
景国公拉住想往秘道救人的梵天无梦,喊道:“秘道是避祸之用,为防死敌入内,火势一起难歇。还不快救火!”
无梦梵天捶着红木桌,瞪着火红的秘道,气急难言。半晌后,才回神命众人救火。
秘道连着三府,稍顷各宅内火光冲天。梵天强压怒意奔向书斋,方救出了布兵图,桌面正中的书信吸引了他的目光。梵天抖开一观,竟是一封休书。
梵天骇然,他怕的不是书信,而是纸上的字迹。那一笔一划分明出自他手,可他明白自己从未写过休书。梵天忆起倾国日夜拿着他的行军策翻看,顿悟,原来对方竟是偷学着他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