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雨可不管高加他们打什么算盘,跟着他们只是寻盘古幡的下落,至于那东西最后落在谁的手中,那可得看各自的本事了。空气被灼烧的有些扭曲,那些藤蔓在火光中发出了桀桀的怪叫,前方是一条通向未知之处的道路。谢时雨的目光在悠悠醒来的郑秀秀脸上停留了片刻,开口道:“走吧,快天黑了,找个空阔的地方休息吧。”
这走了一天也没见什么盘古幡的动静,姜云络平日里哪受过这等折磨?长久的行走脚底心已经磨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刀尖上。看着谢时雨那厮若无其事的模样,姜云络也只能咬咬牙,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这幽深的林子,谁也不知道尽头是在哪儿,在其中兜兜转转,罗盘已经指示不出一条正确的道路。
篝火照亮了暗夜,五人围坐在一起,在那树贴着几道符箓随风而动。淡淡的光晕围成了一个圈,将他们笼罩在这层薄薄的结界里。这不是出去野炊的,在野林子帐篷也是不存在的。幽冷的月光从树木的枝隙间洒落,遥远处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狼嚎。姜云络的脑海中不由地浮现了那浑身毛发肌肉暴涨的浪头人形象,身子一个瑟缩,赶忙往谢时雨的身侧靠去。自从谢时雨离开后,不管是在基地里还是基地外,她都没有睡过个安稳觉,身体与内心都极为疲倦。靠在了谢时雨的肩上,眼皮子逐渐沉重,还不到五分钟,她就陷入了梦境中,呼吸清浅而又绵长。
郑秀秀被高加拥在了怀中,一件西装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生怕她受了凉。苍白的面容瘦削憔悴,她在高加的怀中不安的扭动着,忽地睁开了眼眸,里头写满了惊惶与不安。谢时雨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心中到底是生出了几分不忍,怎么说也是认识了多年。郑秀秀的伤势不轻,她所展现出来的痛苦也不是作假的。
眼睫上盈着晶莹的泪珠,郑秀秀睁着朦胧的双眼,迎上了谢时雨的目光,带着几分幽怨地唤道:“小雨……”
谢时雨蹙了蹙眉,没有应声。靠在她肩上的姜云络忽地嘟囔一声,头微微地下滑。谢时雨的神思一下子就这给拉走,她轻轻地扶起姜云络,让她枕在了自己的腿上,捋开了一丝遮住眼眸的发丝,嘴角浮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郑秀秀的心中如同针扎一般,痛苦与恼怒几乎扭曲了她的面容。掩着唇轻咳了一声,她推开了高加的手臂,面朝着谢时雨,低声道:“小雨,你心中有其他的人了吗?你难道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话语中溢着几分哀切与恳求,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样。
就算心中生出些许的不忍,也因为她的这副样态而消失殆尽。隐藏在了柔弱的背后是一种如同蝎子尾刺般的险恶用心,她会回头,无非是因为现在居于她身侧的两个男人保护不了她罢了。谢时雨的面色渐渐发冷,她装作没有听见郑秀秀的话语,微合着眸子养神。
“秀秀,跟那种冷血无情的人低声下气做什么?”苏连也学乖了,刻意地压低了声音,从鼻孔里吭出了一道冷哼来。他原本就瞧谢时雨不顺眼,这种遗世独立、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是让人受不了,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各方面皆不如而生出嫉恨。
“连哥……”郑秀秀低叹了一声,啜泣道,“这不关小雨的事情,是我有错在先。”
“你都说是你有错,可是我没看出你错在哪里!你不要在谢时雨面前一味地退让!”苏连很不爽地应道,“秀秀,你也不用求她,我和高加会保护你的,难不成我们两个人还不如她一个女人?”
这夜比想象中要来得平静,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姜云络是一夜好眠。当天光从林叶间洒落,篝火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姜云络缓缓地睁开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