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的目光只在夏赫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收了回去。她停下了马车可不是因为那偶然相逢的夏赫。在大街的中央,一位可怜的、瘦骨嶙峋的老人正奄奄一息地躺着,要是不停下脚步,恐怕马车会无情地碾过他的身躯。行路人、贵妇人甚至是车队随行的骑士都对这无动于衷,这位满身脏污散发着恶臭的老人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低等而又下贱的平民。
不与低等的贱民为伍,甚至与他们一道出现在大街上都是一种耻辱,更别说亲自去搀扶那倒在了地上的人了。奥利维亚这一动作,几乎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看着高贵的公主殿下扶起了那倒在地上满是惶恐不安的老人,并呼唤卫兵将他送到最近的医馆去。事了,她只是非常随意地拍了拍袖子,轻松地跳上了马车。
“这位公主一点都不懂皇室的礼仪,行动处粗俗的像是一个最下等的平民。”爱德华伯爵向来瞧不起奥利维亚,就算是在夏赫面前也是直言不讳。他的目光带着些许的仇恨和嫌恶,要不是仗着自己皇室的身份,这粗俗的妇人怎么能够嫁入元帅府,从而耽误了拉斐尔元帅的一生?他见夏赫没有吭声,又谦和地笑了笑道,“等到这位殿下继承了皇位,怕是一切都要仰仗拉斐尔大人了。她的行为可不止是让自己丢脸,同时也让皇室与整个拉斐尔家族蒙羞。”
夏赫很随意地颔首,她的面上没什么神情变化,目光从那缓缓行动的车队上收了回来,外界频传这位公主殿下粗俗无礼而又冷血娇纵,恐怕多是一种诋毁。只不过……她勾了勾唇,嘴角带出了一抹轻蔑的笑意,应道:“皇帝陛下正当壮年,奥利维亚殿下此时虽然是王储,可是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奥利维亚可不管那些贵妇人的议论,虽说是四处游冶,可最终到处还是城郊的一个巨大花园,与宫廷中那盈盈绽放的鲜花没有什么不同。遮阳伞搭建在了游泳池边,这个季节的太阳并不是十分刺眼,而那一些人却怕阳光灼伤了娇嫩的肌肤,始终让自己藏身于阴影中。以奥利维亚的身份,她应该是被万人簇拥着的,然而此时只是她一个人摇晃着高脚杯,站在了偏僻的一角,看着那独自绽放的不知名的花朵。
“我亲爱的殿下,您又干了一件让诸多贵妇人鄙夷的事情,您不打算去换一身衣物么?不然她们怎么肯与你同席?”萨拉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穿过了草丛,调笑道,“我看见拉斐尔元帅与爱德华伯爵一道,她拒绝了此番的宴会,难道是因为与爱德华伯爵有约么?”
“这与我无关。”奥利维亚的声音很干脆,她伸出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女伴,又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夏赫同意来到此处,那么你就看不到我的身影了。”奥利维亚从不掩饰自己对夏赫的讨厌,正如夏赫对她的嫌恶也是溢于言表。
“其实我不明白,在你们结婚之前,应该不会如同仇人一般吧?”萨拉的面上划过了一丝的疑惑,又说道,“我还记得你当初还夸过这一位出身拉斐尔家族的贵族女子呢。”
“是。”奥利维亚深呼吸了一口气,恨不得将当初的自己给掐死,“我说她是娇艳欲滴的玫瑰,带刺的;我说她是一柄无所不能的利剑,是凶物;我说她如同天上璀璨的星辰,然而终究被阴霾所掩盖……阴沉恶毒如同一条响尾蛇,披着一层谦逊温和的皮。”
萨拉有些好笑,她点了点头,目光无意间瞥到了那入口处的一抹白影,贵妇人、小姐们此时已经停止了谈论,目光皆凝聚在了那忽然闯入这花园中的人身上。叹了一口气,萨拉又道:“恐怕你要失望了,就算你想离开这场合,恐怕也不可能了。”她收回了手,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与奥利维亚保持着一小段安全的距离。因为奥利维亚的描述,她再一次望向忽然出现的夏赫,眸中也带着几许分不清辨不明的情绪。
夏赫正朝着自己走来,奥利维亚的心中已经拉响了警报。在此时她的眼中没有其他的人,只有夏赫那笔直挺立的瘦削身影。冷凝的面容、紧抿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