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但是芝麻已经撅起了小嘴。
“顾哥哥,捂耳朵。”绿豆见了芝麻的表情立刻拿小手捂住了耳朵冲顾希文喊。
“捂耳朵干什……”
“哇,我的芦花鸡啊!”没等顾希文说完,芝麻就开始嚎上了,顾希文直觉得耳朵嗡了一下,这芝麻看着不大丁点儿的小小孩,哭声简直气吞山河,震慑八方,吓得顾希文连忙伸手捂耳朵。
“停停停!祖宗!”顾希文冲芝麻大嚷。
还好芝麻是听话的,听了顾希文的叫嚷便闭上了嘴,委屈巴巴地眨着泪眼看着顾希文。
顾希文把经常窝在院子角落里的另一只芦花鸡抱了过来,塞到了芝麻的怀里,“给你这个。”
芝麻搂了搂怀里的这只有些无精打采的芦花鸡,依旧是委屈巴巴地说道:“和原来的不一样。”
顾希文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安慰道:“你喜欢的那只已经死了,再伤心也回不来……”说到如此,顾希文忽然心里一痛,顿住了话语,直直地盯着地上不动的那只芦花鸡。
“回不来了吗?”芝麻则弱弱地问道。
顾希文转头,摸了摸芝麻的头,笑道:“暂时回不来了而已,兜几个圈子你的芦花鸡还会到你怀里。”
“真的?”芝麻的泪花里闪着光亮。
“我何时骗过你们?”顾希文道。
芝麻抹了抹眼泪,绿豆则还紧闭着眼睛捂着耳朵,顾希文起身轻踹了他一脚。
后来那只蜈蚣被顾希文用一把火烧了,免得扔到哪里又被什么鸟类走兽捡取吃了害其性命,那只芦花鸡则埋在了院子外的不远处,芝麻还在上面插了一株小草,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顾希文咬咬唇,没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往后山去。
烤蜈蚣的味道真是不好闻,一股淡淡的糊臭味,惹得顾希文直捂鼻子。但是芝麻和绿豆倒是烤得很开心,举着两个小火棍满院子跑,顾希文则满院子抓,免得他们一把火再把院子烧着了。
好不容易把两个小童抓到了,赏了每个人的屁股两巴掌,便扛到原来他和黎约住的那个屋子里去了。
“乖乖睡觉,你们两个今天也疯够了吧。”顾希文把两个小童摔在榻上说道。
“我们还不是在帮你找人吗?”绿豆钻进被子里说道。
“所以你们得养足精力,明天继续找,还有,不许再抓一堆虫子回来。”顾希文给两个小童掖着被角说道。
“知道啦。”两个小童一起答。
顾希文笑着摇摇头,吹灭了桌上的烛灯,掩门出去了。
关门的那一刹那,顾希文忽然有些空落,没有两个小童在他身边聒噪倒是有些落寞。顾希文进了延之曾经住的那间屋子,屋子里的摆设基本上和师父在的时候一样,简朴中透着一丝安逸。雕着古朴云纹的茶桌和木床,一面老旧的屏风后藏着几坛好酒和几卷好书。
顾希文挑了一坛封着的酒,开了盖子,酒香立刻飘满了整间屋子。
延之在时,不怎么容许顾希文喝他的酒,说是吃酒伤身,黎约倒是贪酒,不过几杯便可醉得不省人事,延之也只是偶尔给他倒上几杯,看他醉后滑稽的样子大笑。
那时顾希文对酒也没有什么兴趣,酒还没有黎约好玩儿呢。可自从逍遥居只剩他一个人之后,他就拎出了延之屋里的酒,有时候醉过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那时他才觉得,酒是一个好东西。
不过今天,顾希文倒是不想喝酒,他若是醉了,两个小童很有可能把他抛到后山喂狼。这么想着,顾希文自己笑了,嗅着这满屋的酒香,觉得这味道颇好闻,搂着坛子就趴在了桌子上。他不愿意回到榻上去,即使是春天,榻上依旧是冰冰冷冷的,没有人给他暖,于是就这么朦朦胧胧地睡去了。
不过,睡不安生是必然的,茫然间好似天刚蒙蒙亮,顾希文就看见两个小童在他的跟前站着,而且,光着屁股。
顾希文缓了一阵儿,支着脑袋起来,有点儿模糊地问道:“怎么了你们?”
“顾哥哥,你会赶我们走吗?”绿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