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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朗的态度让易依很困惑,他只是配合自己去打击颖萱的,怎么觉得他演得比自己还要起劲儿?如果说握着手烹调是在作秀,那每晚把摔在地上的她抱****又是秀给谁看?
易依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症状之一是心律不齐,具体发病时间是舒朗进门的时候;她感觉血压也不太正常,通常舒朗冲她一笑,舒张压和收缩压都会急剧升高;她还怀疑自己脸上有红血丝,每次他坏笑调侃,脸颊都会快速充血;还有,最近智商一定低于一百二了,不然怎么总是呵呵傻笑。
她开始留意舒朗回来的时间,揣摩他话中的意思,用心做每一顿晚餐,钻研他丢来的资料。有时候她会自己坐着发呆,回味着和舒朗共处的点点滴滴。
她开始迷恋某些事物,电话里的那些肉麻短信,她会一遍又一遍看上半天。她有了强迫症,总觉得脸上被吻过的位置有块烧红的烙铁,一整天都烫得心慌。
有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在心底胀满,甜丝丝暖洋洋,这种感觉以前不曾体会过,很微妙。
最后,易依做了个总结,她得的病是神经病。
舒朗这段时间总是早出晚归,他接受了丝颜化妆品公司的赞助,将在下个周末举办个人彩妆造型发布会。他经常深夜才回来。往往到家的时候,易依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他以为她已经睡了,每次都去查看一番,如果她在地上趴着,他就笑着画上线,然后抱她****。
每一次,都少不了在她脸上留下个吻。
他不知道,每次关上她房门的时候,那个妞都会睁开眼睛,捂着脸望着天花板傻笑,然后摸着脸长时间地出神。
而第二天早晨,她总是悄悄躲在帘后看他的车子开远,然后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吃他做好的早餐。
这样的相处很奇怪,她珍惜着心底小小的窃喜,却又迷惑着矜持着,她不确定这感觉是不是真的。
他总是做出这种****举动,应该不是开玩笑吧?可是像他这样的男人,不知道认识多少优秀美丽的女子,他是和所有人都亲热还是只对自己这样?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易依为自己深感耻辱,再这样下去,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克里斯虎妞很快就退化成陆霜霜了。
地中海阳光里遍洒斜阳,一路走来满径的花香。易依掏出钥匙打开门,站在院子里发呆。今天晚上不会又是一个人的晚餐?他每天都那么辛苦,而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妞,干什么呢?”接到舒朗的电话,她顿时开心起来,笑嘻嘻说道:“我,到家了。”
“帮我个忙,电脑里有份文件忘了拷贝,你帮我传过来。”
她跑进工作间,将他的电脑开机,找到他要的那份文件发过去。他说了谢谢,然后结束通话。
她有些失落,对着电脑屏幕瞪眼。这么痛快就挂了,不再多说点儿什么?
正要关机,心里又好奇起来,他拿过那么多奖项,设计过那么多的造型,电脑里一定有照片的。看一看,应该没什么吧?明天就是他规定的考核日期,有必要提升一下彩妆理念,看他的作品相当于培养审美。
易依为自己找到了理由,便理直气壮找到专放照片的文件夹。点开的那一刻她有些犹豫了,这里面会不会有某类照片——那种流出去立刻被疯狂下载的“门”类照片?
还好,还好,这里都是他的作品。一幅幅翻过,有如一场视觉盛宴。那些造型充满了想象,大胆而又跳脱,个性十足充满灵气。
易依忍不住拿起电话,发了条短信给舒朗:如果不是笑得那么坏,你还算是个油菜花。
她猜想着他会怎么回复,等了好半天也没动静。
她失望地放下手机,也许,他正忙着吧。
随便浏览着缩略图,易依的心猛地一跳,点开那张照片,舒朗和一个娇俏女孩相拥的一幕刺伤了她的眼。
是的,这样的女孩子才是他想要的,玲珑有致的身材,无可挑剔的五官,通透纯净的肌肤,如沐春风的微笑。
那照片的日期是三年前。
易依叹了口气,早就该想到的,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往。
那女孩是谁,现在在哪里,是他的蚊子血还是朱砂痣?
那么,易依呢?
易依关掉电脑坐了好久,太傻了,一个是因征婚事件声名狼藉的虎妞,一个是在时尚圈倍受尊敬的azure,这两个人站在一起都是个笑话。
她站起来做了个深呼吸,虎妞应该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该出手时出手,该承担时承担。
你是自由的,我,是自己的。
舒朗和丝颜集团的年轻总裁凌墨以及特邀的资深摄影师楚朔吃过饭,早早回到地中海阳光。
后天就是发布会,该准备的差不多都弄好了。已经好几天没和家里的丫头拌嘴角斗,他很想念那些在地板上厮打的日子。
一进家门,他哑然失笑。易依正在沙发上坐着,粉底液、散粉、色板、套扫都胡乱堆在茶几上,她脸上的妆已经完成大半,正拿着腮红扫往脸上招呼。“还记得明天的考试?”他笑着问。
易依点点头“考前再抱抱佛脚,至少要及格吧。”
他笑笑:“嗯,很听话。”
“我听话?”腮红扫嗖地飞过来,她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我这是被逼无奈!”
他坏笑着凑近她的脸“不是,你这是在意我说过的每一个字。”
又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