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在眼睛上的手掌,方俣另一只手直接不容分说的给他按了下去,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乖,闭眼,睡觉。”说完唇贴在他额头亲了一下,随后移到侧脸亲了一下,最后不动了,就保持着两个人侧脸贴着侧脸。付简兮躺在枕头上,脸被一手捂着,方俣侧脸压着他的脸,完全遮挡住了光线。
“别不别扭?”这姿势不用看,想想都别扭。
“别扭,谁让你不听话。几天了?”方俣的语气带着疼惜和责备,另一只手在他背上轻拍着。
“睡,你把脸挪开,压变形了。”付简兮晃了晃被压着的头。
方俣把脸挪开,垂下眼看着他的脸,指缝里看见好像真的闭眼了,才躺回枕头上。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一个正认真睡觉,另一个正看着认真装睡的人。
方俣自己的作息时间一直都很规律,绝不会出现这种混乱,不健康的作息时间。他在家的这几天,除了那天他们做|爱累的半死,谁都没起来。之后就算又做过一次,付简兮都没再一觉睡的超过四个小时。
白天上学,放学训练,晚上画画,时间被满满的填充,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就是在路上,节假日几乎被活动和拍片占满。
特别是一个二十岁的男孩,精力旺盛不假,贪玩贪睡也是真的。应该正是沾床就睡,不被闹钟吵死都不会醒的年纪。
怎么会这么浅的睡眠?
付简兮一觉睡醒,窗帘缝隙里一片漆黑。从早上睡到了晚上,真牛!
这一天睡的觉,快赶上他一周睡的时间多了。
起来洗漱,听见厨房抽油烟机嗡嗡作响,而且有锅铲碰撞声。他趴在栏杆上看着磨砂玻璃门上模糊的影子在挪动,如果是更早之前,他应该会兴奋的下楼觅食,这会儿他只想这么看着。挪动脚步都挺无力,也没什么兴奋劲儿。
客厅地板上,早上那堆箱子,包装什么的已经不见了,而且看样子屋子里收拾过,哪哪都看着很干净。茶几上还有一束花,四色雏菊,安静的很艳丽。
厨房拉门从里面打开,方俣系着深棕色围裙,两只手里都端着装满食物的盘子。门一打开就看见付简兮趴在二楼的栏杆上,“起了,下来吃饭,刚煎了牛柳。”
付简兮听见自己没出息的咽了口水,转身去了浴室。
六个菜,一个汤,还有一瓶红酒。看了一遍……竟然没米饭。
付简兮进厨房,拿了筷子,又看了一圈,还是没看见饭,干脆直接问:“米饭呢?”
方俣猛地转头看向他,脸上尴尬一闪而过。
“知道了,今儿就纯吃菜,对吧?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付简兮一手端着俩个碟子,一手拿着两双筷子,“当当当!”筷子敲在碗边,一串响声在屋里回荡。
方俣端着菜出来,跟在他身后一直笑。
“别笑了,再笑下去,我是不是得给你包个红包了,笑的这个喜庆。”付简兮抽开凳子坐下。
“喝吗?”方俣拿起红酒晃了晃,说。
“没饭,再不喝点酒,这年没法过了。”付简兮一只手托着腮,耷拉眼角看着方俣说。
方俣笑的肩膀一直耸动,把启瓶器和酒塞到他手里,又回厨房去拿酒杯。
方俣刚进厨房,付简兮就听见门锁转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