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缺钱?装什么装?
一谈到钱不就露馅了?
不过只要他能帮自己赢到钱,分给他一点又如何?
齐锦脚步微顿,留下一句“那就明早再见”,很快从狭长的巷子里离开。
千岐盯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明日一早他不来,自己怎么找他?
这会儿想去查他的身份都难,因为他每次来赌坊都是避人耳目,身边从来不带一个手下,宸王为了不给自己招惹麻烦,也从来不许千岐带宸王府的护卫。
所以此时他身边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这位钻研蛊毒的阴邪男人除了一手歹毒的蛊术之外,其实没什么其他特别的本领,可饲养蛊毒又是极耗心神的事情,只要没人主动伤害他,他不可能随意给人下蛊。
否则透支元气之后,无法操控蛊毒且极有可能被反噬。
唯一可以使他放松的事情就是赌。
偏偏赌这种事情又容易成瘾,输了想捞本,赢了还想再赢多一点,这几年越陷越深,再难回头。
千岐定定站了一会儿,想到明日可能迎来极大的好运,今日输了三千量银子的阴郁略微驱散一些,没想太多,他转身往内城宸王府而去。
回到王府走的是后门,所以回府一事没有惊动到宸王,只是王府里的下人见他今天回来得这么早,不免诧异:“大人回来了?”
千岐没说话,只是阴沉沉地点头。
他在王府一贯都是如此,沉默寡言,阴沉着脸,让人不敢与他多说话。
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知道王爷给了他单独一座院子,院子里除卧房之外,还专门辟出一间房锁了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进去。
千岐大人在王府住了已有七年,从宸王出宫立府开始,他就一直住在这里,但府里规矩森严,关于他的事情宸王不许多问,也不许乱说话,所以下人对他的身份始终觉得神秘。
回到屋子里,千岐躺在床上,心里还念念不舍地想着赌坊里的事情。
那个人骰子有问题,还是骰盅有问题?
亦或者只是手法有问题?
他是怎么做到的?
千岐想到自己仅剩下的两千两银票,想着如果那个人真能帮自己赢到钱,他以后也可以在京城开一间赌坊,他们合作。
一个负责坐庄,一个负责收钱。
宸王可以做他的保护伞。
如果宸王不同意……
千岐想到宸王今日看自己的眼神,心里冷笑连连。
宸王现在已经在考虑想过河拆桥,杀人灭口了吧?
他真以为自己有那么蠢,连一点退路都不留?
养蛊确实是个费神费心血的事儿。
但这不意味着他没有别的办法威胁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