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蜡烛透过灯笼纸将街道染得血红,酒坛子七倒八歪地摔碎了一地,一时竟分不清浸泡在尸体上的是血是酒。一道黑影来回穿梭在人群之中,一脚扫向一个双手持刀四处张望的壮汉的后膝盖,让他一个趔趄跪在地上。那人向壮汉的手上拍了一掌,就夺过其手上的刀刃刺入壮汉的后脑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过一眨眼的瞬间,他又一手撑地,蹬向另一人手里握着的长枪,刺穿两人的喉咙,将它们钉在墙上。
迈奕将林云熙护在身后,想要退回屋内,却定睛看清了那人:“葬红!?”
葬红闻声望过来,也没忘了一拳将一个向他冲来的家伙锤倒在地。“你们怎么在这儿?”他三两下解决掉剩下几个冲上来的人,向他们走来。周围看客自动让开一条道,他走到二人跟前,上下打量一番:“我不是让你们夜里别出来?”
“抱歉。”迈奕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腐臭和血腥味,不由得皱眉,将林云熙护得更后,“这究竟是……?”
“他们袭击上来的。”葬红甩干净手上的血,“你们不该来这儿,过来我给你们指条路,快回去罢。”
林云熙将迈奕横在自己面前的胳膊拂开些:“我们是跟着翡翠来的。刚才我们还在一起,但现在他不知去哪儿了。”
“你说什么?”葬红眼皮一跳,“他来了?”
迈奕将来龙去脉简洁地解释了一遍,葬红捏着鼻梁忍不住发出一阵低沉的吭声:“行了,你们跟我来吧。”他拔出腰间的剑,迈奕这才注意到刀身钝浊,怪不得方才葬红赤手空拳上阵。坊间吹着微风,铃铛却没有随风飘动,而是垂直于地面,安安静静的。
葬红闭上眼,灵力注入铃铛里。
“叮铃”
铃铛突然一晃,发出有规律的脆响。频率不快,大约与心跳相仿。
“这里。”葬红简单一句,便钻入一个巷子,拐了几个弯,待周遭了无人烟,连红灯笼光都被抛在身后时,才停下脚步。
“叮铃”
“叮铃”
夜里,烟火的光将河畔染成皎洁的银色。湍急的河流声就像千鸟过境时的振翅,要将人卷入其中,食其肉咀其骨。翡翠却像是毫不察觉其凶猛饕餮,坐在河边,时不时用脚尖挑起些许波澜,浸湿了裤腿。
“翡翠!”葬红冲上前去,一把将人捞进怀里,一手圈着翡翠的腰,另一只手上下摸索了一阵,发现人没受伤,才松了口气,“下次可不能乱跑了。明白么?”
翡翠面色懵懂,歪着脑袋盯着葬红看了一会儿,才绽开笑靥,欢喜地搂着他的脖子:“相公,你终于来接我啦!”
“嗯。”葬红背对着迈奕二人,看不见他的表情,“我来了。”
不等二人安心,一道银光却突然刺向林云熙——电光火石之间,林云熙拔刀将白刃撞偏,才只在他脖颈上留下一道半指深、手掌宽的伤痕。血立刻喷涌而出,将衣领染得鲜红。他喘着气,往后跳了几步,然而葬红不给他躲开的机会,步步紧逼,从各个刁钻的刺向要害。待迈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林云熙身上就落下大大小小十几道伤痕。
迈奕骂了句脏话,情急之下擒住翡翠:“住手!”一瞬,他对翡翠的身子感到一丝违和,却来不及在意,“不然他就没命了!”
葬红动作一顿,咧嘴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你试试看?”
他的声音阴森森的,完全没了方才江湖好汉的直率爽朗,跟老虎舌头似的舔过迈奕的背脊。迈奕加大手里的力道:“别逼我。”
葬红死死盯着他,隆起背脊随时都可以发动进攻。风吹过草间,发出类似箫声的呼啸。
每个人都精神紧绷,未有被抓做人质的翡翠一脸不明所以地将视线钉在葬红身上。
“我们无意争夺灵泉。”打破僵局的是林云熙,他一手握着刀,另一只手迅速用衣袖绑住伤口给自己止血,“我们都是大夫,只是对死而复生之术有所兴趣,无意与你抢夺灵泉。而且我们没有想要复活之人,就算有,他们的尸体也都火化。据我猜测,灵泉的作用应当只是降灵。若是没了容器,就算得到灵泉,也无力回天。我们一来本就不想抢夺,抢了也没意义,所以请你放心,放下武器罢。”
葬红眯起眼睛,盯着林云熙的脸端详了半晌,才一转弯刀,将血甩在草地里,收回刀鞘:“行吧,暂时留你们一命。不过接下来都得听老子的。”
迈奕见状,急忙跑到林云熙身边,掏出药膏替他抹了一通。他心急,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触碰在林云熙身上时,后者幽深的审视。
回城里的路上一路都是避人耳目的,翡翠偶尔会粘着葬红说几句小话,剩下都在沉寂中。即将穿过人流时,葬红一边掐诀一边警告二人道:“等下直到我说可以为止,不许说话喘气,明白么?”说着,从他两根手指圈成的圆中冒出三团黑色的气体,笼罩在三人脑袋上。
林云熙下意识躲开,可被黑气罩住后,却出奇地没有任何不适。
葬红比了比方向,便带着三人进入人群。周围的人自顾自地忙着事儿。碰到了他们,也像是毫无知觉似的。迈奕这才注意到这些人的眼睛都是浑浊的,灰色的眼仁融化在蜡黄色的眼白上;他们多半皮肤松弛,眼角到下颌一块长着褐色的斑点;动作也较为迟缓,重复着几个动作。
“相公,我不喜欢这里……”翡翠突然开口,一对柳叶眉微蹙,面露胆怯。
迈奕和林云熙都是惊得左右环顾一圈,周围却没有任何反应。葬红摆摆手,大手覆在翡翠头上揉了揉,拉着他靠在自己怀里熨平那一丝不安,就挽着人继续向前走了。
进入一栋酒楼,穿过灯红酒绿的一楼客席,一行人来到二楼一间厢房内。在迈奕憋得脸都涨成枣色时,葬红才解开黑色气体:“好了,不用摒气了。”
“嗬啊——!!”迈奕猛地吸了口气,揪开领子透了透气,“这是什么法术?”
“只要不主动透露自己的气息——也就是呼吸,或者说话——这法术就可以护你不被死物盯上。”葬红提起水壶,倒了两杯茶,分别递给两人,“不过正常人都无法屏息超过一盏茶的时间,喏,吃了这边的东西,气息就会融入这边的世界。”
“‘死物’?”迈奕接过茶水,还是温热的,几片褐色的渣滓浮在浑浊的水面上。
“嗯,翡翠不是同你们说了?”葬红挑眉,“想要复活什么人的可不只是活人。”
迈奕一惊,手里的茶杯都险些被砸在地上。好在林云熙眼疾手快,一把捞起茶杯放回他手里:“那翡翠为什么不会被发现?”
“问题太多可不是好事儿。”葬红龇了龇牙,双手穿过翡翠腋下,将他抓小猫似的提起来放在床上,“累了吧,你先歇会儿。”
翡翠明明方才还活蹦乱跳的,一碰到枕头,就呼呼睡了过去。给他掖好被褥,葬红指了指两人手里还没动的茶水,手搁在腰间弯刀上压了压,刀柄上的铃铛碰撞在刀柄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要害你们还需要等现在耍这种小把戏?放心吧。”说着,他便提起水壶,将剩下的茶水直接灌了下去。饮尽,他夸张地发出“咴”声:“看?都说了没事儿。”
“我们并非怀疑你……”迈奕有些尴尬地嘬了口茶水,明明带着温热,入了喉却是冰凉的。茶水仿佛在胸腔抽丝,沁入五脏六腑。他呛得直捶胸口。一旁林云熙也并不好受,但相较于迈奕直白的表达,他只是一手掩在嘴边,皱着眉清了清嗓子。
葬红坐在床沿,一只脚大大咧咧地横在另一侧膝盖上,手支着下巴,向两人简单地解释了现在城中的构造:城里现在到处都是死尸,和他们一起进城的人应该也是为了灵泉而来,不是找不到进城的方法,就是已经在路上丧了命,成为死尸堆成的人海的一员。死者大多以本能行事,只要避开就不会有什么问题。问题是活人,除去他们的活人还有大约两组,方才葬红就是去调查他们的踪迹了。
“一组在城南,一对男女,男的在明吸引注意,女的从暗处放毒。刚才我已经给那女的下了追踪咒——”说着,他手指一展,一道红光便从掌心朝着一个方向射出,“不足以畏惧。问题是,另一组神出鬼没,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操控了尸体。我今天出去最大的目的就是抓到这人,但暂时没有收获。不过好在不难辨认被操控的尸体和普通尸体。在这里的尸体通常会遵循死前的行为习惯,就像你们刚才在酒楼看到的尸体,被冒犯了还会‘生气’呢,好玩不?”见两人没什么反应,他也不自讨没趣,“而被操控的尸体就没那么有‘灵性’了,只能按照固定的模式行动,只有得到施术者号令,才会行动。虽然还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法术,被操控的尸体平时只是游荡在附近,但你们记着有这回事儿总没错。”
“操控尸体……”迈奕托着下巴,“人偶术?还是附灵?”
林云熙凑到他耳边:“听他的描述,也有可能是植肉……”
“不可能,那不是早就失传了?”迈奕摇头,“就连书库都找不到怎么植肉的卷轴。”
“那是什么?”葬红问。
“呃……把自己的肉割下来,注入自己的灵力,种进生物的这里——”迈奕撩起自己后颈的碎发,在微微凸起的脊椎骨处比划了个圈,“再用灵力催促其生根发芽,生出的根茎就能操控接受体了。据记载,对死人效果更大,或是没有意志的生灵。毕竟有意志就会反抗,接受体意志愈强,就愈是容易挣脱控制。只是百年前似乎是发生了动天戒的事儿,应当已经完全成了禁术,连传承都是大罪了。”
葬红思索片刻:“也不一定,有可能是外邦人,这法术也不一定只在邦内流传。”
“或者是死人。”林云熙说,“如果是百年前就在游荡,当今植肉是不是禁术也就无关了。而且活人被剜一块肉都够疼了,不可能有人能操控尸潮。”
“这不可能。”葬红摆手笑了,“那肯定是个活人,他操控的死尸通常是有组织性的,而且显然有计谋。我也是这么才发现它们是有人操控。不过我赞同你说的,哪有人被割了那么多肉还清醒的……”他说到这里,侧过身,将手盖在翡翠脸上,眷恋地摩梭过他的脸颊,“不论怎么说,在这儿考虑这么多也没用。明天凌晨灵泉就会涌出,到时候会是一场恶战。你们整装一下,半个时辰后我带你们先去解决了那对男女。障碍少一个是一个。”
入夜,翡翠睡得很不安稳。于是趁着葬红哄他的空隙,林云熙偷偷在迈奕手心里写道:逃?
迈奕一边关注着葬红,看他暂时没有分神的迹象,便回道:不,我们跑不过他。
林云熙手紧拳头,眼神飞快扫过整个房间。方正的布局,除了翡翠睡的单人床,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就没有别的了。葬红给他们弄了点吃的放在跟前,说是从酒店老板娘那儿拿的。进楼时他们也见到了,是个消瘦的女人,材质偏硬的布料以她两侧肩膀为支点,跟木板似的挂在她身上,没有一丝女人常有的曲线。
既然决定了不跑,迈奕干脆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圈。来到窗边时,他看到这酒楼的后院大得出奇,一座木台子上方罩着红绫,缠绕着层层金丝。台下是一桌六座的二十张长桌,往后围了一圈高台,麻将似的挤着方桌。
“这是……戏园?”迈奕怔怔道。
“看不出来啊,你也看戏?”葬红一翻身,一条长腿架在窗台上,背靠着木框顺着迈奕的视线往外看,不易察觉地蹙眉,咬肌微微收紧。
迈奕没见过真的戏园,只从谷内较为爱玩的师兄那儿听说过戏园大致是什么样子。他们往往饭饱酒足后,嘴上就没了把,醉醺醺地横在长椅上,脸上还蒙着油烟就侃侃而谈自己是怎么打动戏子的心,让她们心甘情愿为自己敞开双腿,又怎样沉溺于她们的温柔乡中。迈奕通常只当耳旁风,他是不能理解想和心上人以外的人发生关系的欲望的。
于是他老实回答,葬红不置可否地“哼”了声。
过了会儿,葬红又问:“对了,你们说自己是大夫。你们能治毒么?”
“这得看……如果你说的是一会儿我们要去打的人用的毒的话,我都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当然没法治。”迈奕说,“要看症状也不是不能猜用了什么药,但通常能用在厮杀里的毒,多会混合多种药物,就更难猜了。但——”
“你就说能不能吧。”葬红打断他。
“都说了,得看情况!”迈奕说。
葬红眯了眯眼:“真没用,就这还说自己是大夫呢。”
“你——哇,你真的。”迈奕瞪圆了眼睛,“那换我问你打不打得过我爷爷的朋友的儿子呢?你能说自己打得过么!?”
“当然,来十个我都打得过。”葬红挑眉笑笑。
迈奕被他呛得扶额:“你这人不讲道理——”
“叩、叩”
破旧的木门突然被敲响,透过皱巴巴的门纸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葬红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不要出声。
老板娘嘶哑的声音从门缝和风声一起钻进屋内:“各位贵客,请问房间可还舒心?”
“一如既往,不必费心了。”葬红答道,然后小声解释道,“别的地儿更破。”
迈奕环顾了一圈生了霉的墙柱和稍稍施力就会发出痛苦嘶鸣的地板,不作评价。
“那就好,我给准备了一些茶点,请问方便进去么?”老板娘问。
说实话,从入夜起就什么都没吃,迈奕摸着瘪瘪的肚子看向葬红。后者一句话就打碎了他的期盼:“不必了。”
老板娘没有强求,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葬红斜眼睨着迈奕失落的样子,都气笑了:“有这么饿吗?”这么说,却从随身带的包裹里掏出干粮扔给二人,“吃吧,一会儿不许以饿了动不了为借口,不给老子出力。”
“谢了。”迈奕接过干粮就啃了口。干燥的面饼剥夺嘴里的水分,就算撒了芝麻和干香草,也远远说不上好吃。他不禁怀念起药王谷里特制的面饼,嚼起来比年糕硬些,却不粘牙,特别有嚼劲;或是下了山的面馆里卖的龙须面,就跟几根发丝搓一起一般细,飘在葱花红汤里,淋上香油一口咬下去,都会蹦得在嘴里弹敲。
他低头看着手里落屑的干面饼:“唉,有碗汤配着吃也应该不错……嗯?”抬头才注意到葬红和林云熙都在看自己,“怎么了?”
“你倒是谁给的都敢吃啊。”葬红无奈地笑着,“虽然我是说过没打算害你们,但你好歹学学你师弟,有点戒心吧。”
迈奕听他一说,这才发现林云熙手里的面饼还一口没动。对上视线,林云熙的眼神慌了一瞬,立刻咬了口面饼。因为吃得太急,他忍不住捂着嘴咳了几声,窸窸窣窣的饼渣落在衣服上,显得狼狈惹人疼。
“这么急做什么。”迈奕拍拍他的背,“我又没说什么。”
“咳咳……师哥,我……”林云熙呛得眼角泛红,些许泪花沾在下睫毛上,显得格外可怜。迈奕倒了杯茶,继续帮他顺着气:“我真没在意,本来就是我吃得快,不然你肯定提醒我了不是?”
林云熙咬着嘴唇,小幅度点头:“嗯。”
“行了,你俩别在我面前。”葬红夸张地遮住眼睛,使劲在空中挥来挥去像是在散开什么酸臭气一样。
迈奕翻个白眼,视线落在睡得正熟的翡翠身上,小声嘀咕:“这话由你说?”与此同时,之前与翡翠接触时感觉到的违和感再次涌上心头,伸出手似乎就能抓住其真身,却从掌心散去。
“吃完没?”葬红将佩剑抽出检查了下,“蒙古大夫也比没有好,准备一下就出发吧。”
迈奕已经懒得同他争论,擦了擦嘴:“翡翠呢?不带上他吗?”
“不了,就让他留在这儿。”葬红说到一半,突然对上迈奕眯起的双眼,“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迈奕视线在葬红和翡翠之间缓缓转了一个来回,发出意味深长的“嗯”声。葬红被他看得浑身起毛:“对你们好点儿,你还真当老子好欺负是吧!”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葬红说的那对男女的藏身之处在城镇北部,从中心街道一路传过人群,直到鼎沸人声都被抛在身后,听不清晰了,就能看到一处废墟。风起就能扬起厚厚的尘沙,掀起挂在曾是门框的木桩上的门帘。依稀能从门牌和构造看出这里曾是一家药房,因塌陷而扬天倒下的墙壁上东倒西歪地挂着几串干枯的药草。
“嘘。”葬红示意二人跟着躲在树丛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符咒。注入灵力后,符咒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贴着地面超飞去爬去。迈奕从未见过这种法术,看得津津有味。只见那符咒钻入瓦砾间,过了一会热,葬红松开掐着决的手指:“里面没毒,人也不在。不过他们常用的武器都在屋内,一定没走远。不过他们不带武器,会去哪里……总之他们随时会回来,我们先分开埋伏,免得被一网打尽。”
葬红率先前往了更接近废墟的一处草丛,林云熙绕路到废墟后的树上,迈奕腿脚不便,则匍匐在原地。
过了许久,城内已经放起第二轮烟火,却还是没有任何人接近。
迈奕脚都麻了,却不敢嚣张地伸展四肢。他活动着脖子,遥遥望向林云熙藏身的方向。只见林云熙对他招着手,动作幅度又快又大,几乎可以说是张牙舞爪。见迈奕没有反应,林云熙干脆一咬牙,从树上一跃而下:“师哥,趴下!”
“啊!?”迈奕下意识照做,一道劲风擦着他头顶半掌宽的高度扫过,紧接着是一声钝响。他一回头,就看到身后站着个矮小的女人,一头乱麻似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面如土色,两只眼睛呆滞地望向前方。然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还是插在她肩膀上的一柄银匕首,而她却毫无知觉似的一格格转动脑袋,看向了迈奕。
迈奕下意识爆出一句脏话,在女人下一步行动前往旁边一滚。下一瞬,刀刃就沿着他的胳膊,插进了他刚才趴着的地方。迈奕往后退了几步,只是衣袖破了,没伤到。定睛一看,女人手里的刀还滴着油绿色的液体,落在地上碰到的草立刻像是烧焦似的发出“滋滋”声。她拔出肩上的刀扔在一旁,又朝着迈奕冲过来!
只听“锵”的一声,金属碰撞激起了刺耳的鸣声。林云熙将女人手里的刀弹偏,抓着迈奕调头就跑。女人捡起刀的眨眼间,两人已经藏身在数丈远的树荫里。
林云熙飞快地扒开迈奕的衣服,再确认他身上没有伤口后才松了口气,随即又瞅着师哥一览无遗的胸口,脸不易察觉地红了一下就错开眼神,忙得很。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迈奕真想揪着他的脸好好调戏一番,但血砸在枯草里啪嗒啪嗒地声音,随着女人等频率的脚步,游荡在荒野里,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他将林云熙护在身后,朝着葬红藏身的地方望过去。只见原本葬红在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不等迈奕张望,一道黑影闪至那女人身后——女人的头突然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歪过去。
“咔哒”
然后才是骨头错位时的声音。
女人的身体痉挛着举起刀子挥向葬红,却被后者轻易躲开。葬红捏着女人的手腕一掐,夺过刀子插进她后脖子里。女人又挣扎了一下,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葬红甩掉手上的血:“好了,解决掉了。”
迈奕顺着葬红刚才出现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一个肩膀以上什么都没有了的男人倒在地上,黑红的血染了满地。他浑身汗毛竖起:“你、呃,前辈您……”
葬红嗤笑一声:“现在想起来拘谨了?得了,没受伤吧?”他见两人摇头,也不多问,就把两具尸体拖到一块,并排摆放在一起,“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迈奕视线扫过两具尸体。没有了灵力环绕的尸体尸臭熏天,他不由得捏住鼻子:“这得是死了多久才臭成这样……”
“大概两、三天吧。”林云熙蹲在尸体边上,酸腐的臭味却没让他皱一下眉。他先开尸体的衣服,在鼓起的腹部戳了一下,从腰包里抽出刀具。刀刃碰到尸体皮肤时,他动作一顿,转向迈奕:“师哥,如果你介意的话……”
“没、呃呕——”迈奕一边捂嘴一边转过去,“没事,你弄吧。小心别弄身上,不知道有什么脏东西……”
“好的,谢谢师哥关心。”林云熙语气带着笑意。
葬红抱着手臂看戏,视线转到林云熙身上时,却发现他面如冰霜。
“……嚯?”
“从肚子里涨的气和肉的腐烂程度来看,应该死了起码有一周。”林云熙掏出帕子清理刀刃上的血液和不知道是什么的粘液,“身上除了葬红前辈造成的刀伤,就没有斗争的痕迹了——”
“打住。”葬红手一抬,刀柄指着两人脖子上明显的红痕,“这不是打斗痕迹是什么?”
绯红的抓痕金银花似的开在两人喉咙处,一路蔓延到锁骨处。
“你先听我说完,这些伤口都是竖着的,叠加在一起。能一刀的事儿,何必这样——”林云熙说到一半,余光瞥到葬红不耐烦的神色,只好叹了口气,“他们指甲里还有血肉,应当是自己抓的。至于为什么——师哥你背过去吧。”提醒了一句后,他看迈奕好奇的眼神,便不多说,径直掰开尸体的嘴。当他切开尸体的喉咙,一路用刀豁到胸前,扯开黄红色的皮,露出褐红的血肉时,迈奕忍不住背过去了。虽然已经开始腐烂冒出淡黄的汁液,但还是可以看到喉咙和嘴里有烧伤的焦黑,烧伤一直蔓延到开口另一端,朝着腹部延伸。
他的手指隔着一点距离,顺着烧痕往下滑:“毒杀。”尸体的内脏应当是在它们活动时,没有了生前的机能,搅成了一团。它们腹部有一枚指甲盖大的洞,洞口也是焦黑的。该“我在他们肚子里找到了一些,嗯……应该是食物残渣。大概率就是被在食物里下了毒。只是我不明白……”他看向葬红,用尸体的衣服擦手上的血迹,发现擦了几下只是把痕迹抹开后,便干脆放弃了,“你说他们——至少这个女人,她擅长用毒对么?”
“嗯……太没有戒备心了。”葬红说,“就连我,吃别人给的东西前也起码会试毒。”他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瞟了眼迈奕,后者“嘿”了声,却没多说什么。
“下毒除非是在武器上抹药或使用暗器,当人有了一定警觉性后,其实是一种效率非常低的做法。无味的毒也意味着药性低。致命的毒药通常伴随着刺鼻的气味,要将其气味盖过,就得用更多的香辛料。若是熟悉毒药的人,应当会避免在外吃这种食物才对。”林云熙分析道,“是熟人……或是安全到足以让他们放下戒备的环境?”
“在你猜到底是谁下的手之前,先别忘了。”葬红再次打断他,“这城里,除了我们,就只有两组——”他撇了眼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一组。没有别人了。”
“就没可能是又来了新人?”迈奕问。
“外头那结界不是这么好通过的。没有我带路,你们现在估计还在外头转悠。如果有人进来,我会知道。”葬红说,“呵,我也会确保没有更多人进入结界。”他说这话时,手压在刀柄上,嘴角森森笑意叫人毛骨悚然。
“那你怎么……”迈奕刚开口,就被林云熙打断:“我也认为不是新的敌人,看这个。”他手里抓着一枚四分之一掌心大的肉。以玻璃珠大的肉核为中心,像八爪鱼似的延伸出五根触手。它们被切断了,剩下的还扎在尸体里。林云熙注意到迈奕搅成一团的眉心,把肉放在一边,擦了擦手:“是植肉。应当就是另一组人杀死他们后,控制它们来袭击我们。”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能……”迈奕不可置信地说到一半,自己摇了摇头,“这个一会儿再想,事实就是有人做到了。也就是说无论另一组是什么人,他们有着足以操控尸潮的灵力,和在割下自己身上的肉之后恢复的方法。”
葬红点头。
林云熙继续说:“而且他们足够聪明,能够避开你的耳目与他们俩接触,甚至可能已经结盟。”说到这里,他撇了眼葬红的脸色,并不好看,“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突,或是从一开始就以杀死他们为目的,这组人给他们下了毒。当然,往好了看,我们也算避免了以寡敌众的情况。不过往坏了看,就是对于他们而言,我们的威胁不足以让他们需要与别人结盟。”说话时,他不易察觉地加重了“我们”这两个字。
“所幸现在我们的敌人只剩下一组了。”林云熙的声音轻松了一些,“你有把握吗?”
“很好的安慰,现在我至少知道敌人有强大灵力、能再生,还狡猾。”葬红嗤笑一声,“再有三组也不在话下。”
“多令人安心呐!红爷大杀四方。”迈奕翻了个白眼,一不小心又看到一旁的尸体,捂着嘴干呕了几下,稍微缓过劲儿了点后抱怨道,“也不知道你带我们来干什么,当然我不是在抱怨这个、呕——”
“师哥,你感觉怎么样?”林云熙一手扶着迈奕的肩膀打断他的话,让他靠在自己胸口,“让我看看。”
就在感受到林云熙身上的温度的一瞬间,方才还集中在尸体上的集中力一下子炸了开来。他体温骤升,结巴道:“呃、还……还好?”
林云熙不让他说完,手背贴在他额头一摸:“好热!”他手上还带着血和腐烂融合在一起的气味,各种各样的冲击来得太快,迈奕突然之间被呕吐的欲望袭击,捂着嘴弯下腰来。他动作比较急,小腿上的伤口似乎一时间也撕裂开了些,跪在地上。林云熙一边抚摸他的背脊,一边对葬红说:“抱歉,我师哥似乎身体不舒服,我先带他回客栈。”
葬红并不介意,摆摆手就让他们离开了。
被背着走出去一段距离后,迈奕拍了拍林云熙的背脊,从他身上下来:“你怎么了?我没有不舒服,你当然看得出。为什么要骗他?”
“师哥,现在是我们离开的机会。”林云熙抓住他的肩膀,不等他的回复就拉着他往前继续走。
“什么?”迈奕一愣。
“葬红现在还留着我们的命,但他什么时候改变主意,我们无从得知——不,等我们搞清楚就太晚了。”林云熙一手绞着垂在胸前的长发,“如果他的目的是获得灵泉,那他得杀死其他在结界内其他的活人——也就是他的障碍,会夺取灵泉的人,为什么要带我们进来?”
迈奕挠头:“呃,难道不是为了多点帮手?而且我们不是跟他说清楚了,我们不会夺取灵泉?他看上去也不像怀疑我们。”
“我们的解释是附加的,我是说他为什么带我们进来!他总得有个理由?你不会真的相信他说的‘对我们感兴趣’?”林云熙捏着鼻梁,血糊在他的脸上,混着汗水显得尤其狼狈,“那时候他可不知道我们对灵泉没兴趣,我们甚至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他没说!如果他带我们进来的目的是要我们帮忙,你不觉得他会至少……介绍一下?而你看他刚才战斗的样子——不,更早我就该注意到的!他在客栈杀死那只乌鸦时的样子,看上去像是需要我们两个战斗上门外汉帮忙么?”
连续一串下来把迈奕给问懵了,而林云熙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太僵硬后,立刻软了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想凶你……但光看刚才他对我们要回去没有任何反对,或是别的任何想法,就足够说明接下来他无论是想做什么,都不需要我们的帮助。我只能认为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我们帮他。”
“被你这么一说……”迈奕说,“反而,他叮嘱过让我们呆在屋子里不要出门。是我们跟着翡翠来了城里,他才不得不跟我们说明了现状?”
林云熙说:“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但他既然带我们进来,如果那不是需要我们的帮助,那……”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垂眸看向迈奕牵着他的手。迈奕的拇指轻轻抚过他的手背,将血迹抹去些许:“先别想了,我们拿上行李就离开吧。”
“师哥……”林云熙松了口气。
“起死回生之术以后有机会再研究就是!”迈奕拍拍他的背,“还得回去给师傅汇报你这次的成果呢不是?至于怎么出去……只要先远离了纷争,熬过今晚,再想也不迟。”
回到客栈时,老板娘在他们上楼的空隙从后厨钻出来鞠了一躬。屋内,翡翠还睡着,连有人靠近都没与丝毫睁眼的迹象。两人于是蹑手蹑脚地将放在床边的行李扛在肩上,原路离开了客栈。
然而走到门口时,迈奕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视线扫过坐满了厅堂的人山人海时,迈奕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劲,是宾客僵硬的笑容?还是你一句我一句、然后碰杯喜笑颜开时从杯中洒出的酒液?或是悬在头顶的红绸彩灯?他只觉得汗毛竖起,背脊发凉。
他拉着林云熙的手,缓缓穿过人群,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人群也如他所愿,没有任何分神给他们一个眼神的意思,各自顾着自己的事情。他们十分顺利地离开了客栈——事实上,有些太过顺利了。
宾客们说两句话,拿起碗,吃一口,放下,再交谈一会儿,喝一口酒,继续第一个步骤。不像普通的饭堂,没有一个人站起来,或是挥手再点几个菜——是固定的行为,按照一定的节奏反复进行。
迈奕拉着林云熙走出客栈大约半盏茶的时候,周围的尸体们的行为总算没有了统一感,更为杂乱。迈奕忽地拉着林云熙拐进一个小巷子里,停下脚步。燃满半天的烟火也触及不到的巷子里,迈奕看不清林云熙的表情。也正好,他也不想让林云熙看清他现在脸上的惶恐不安。他清了清嗓子,双手搭在林云熙肩上:“你先往城外走,师哥忘了点东西,回去拿一下就会赶上来。”
林云熙没有立刻回答。迈奕总觉得他似乎是想透过黑暗看清什么,最终提议:“我跟你一起去。”
“不了。”他当机立断,“很快的,你在城外等着师哥,嗯?我们云熙最乖了不是?”
“师哥……”林云熙偏凉的手指顺着他的下颌线,来到他的耳根,轻轻捏了一下。紧接着,迈奕感觉到他凑到自己面前,浅浅的鼻息触碰到他的鼻尖,扫过嘴唇。心如擂鼓。然而嘴唇上却没有预期的触感,他感到脸颊上柔软的挤压。
“我等你。”短短一句话后,林云熙松开了他。然后是急促的、离开的脚步。
1
在夜深人静时,迈奕摸着月色潜入了山脚下的那座木屋里。烛火摇曳,林云熙果然伏在桌边,苦读书经。迈奕熟练地找到纸窗角落的一个小孔,将芦苇杆子插进去,扇入迷魂散。这种药除了助眠,让人拥有一晚晌鼾,就再无别的用途,连副作用都没有,因此他才会如此大胆,夜夜来到林云熙的住处。
不过半刻钟,只听“噗通”一声,书本也落在地上。迈奕知道林云熙这是中招了,便大胆进入屋内,就看到他已经趴在桌上,呼吸平稳地陷入睡眠。迈奕把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揉了揉他眼底的青黑。近期林云熙总是熬夜读书,迈奕也知道他是为了能在医术上弥补自己无法使用灵力的缺陷,但看着他白日摇摇晃晃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疼。
“嗯……”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林云熙在梦中抿唇,翻了个身。林云熙长得水淋淋的,就算因为疲惫而少有憔悴,也依旧是如出水鸡蛋般的皮肤,滑嫩细腻,纤长的睫毛如鸦羽般落下深深的阴影。他呼吸平缓,一只手搭在胸前,对迈奕心中的波澜汹涌毫无所觉。
迈奕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何时起,就对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师弟起了心思。最初确实只是看他可怜,每天一起吃饭也只是师兄弟的情谊,更多的是蕴含了一种看弟弟慢慢成长的喜悦和欣慰。可是回过神来,林云熙从书本里抬起头时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让他心神荡漾,小鹿砰砰乱撞。
几番纠结之后,他还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把林云熙身上的衣物解开。林云熙身上的皮肤也是雪白的,亵裤褪至膝盖,两条又细又长的大腿间,却是一根狰狞的肉棒。林云熙的性器和他本人实在不符,从茂密卷曲的毛发里伸出足足有婴儿小臂粗细的巨物,柱身青筋盘绕,紫红色的龟头圆润裸露,没有包皮的遮挡看着更是下流赤裸,顶端的马眼有些湿润,看得迈奕下意识夹紧双腿。
他瞟了眼,确定林云熙还在睡后,将脸埋在他两腿之间,贪恋地深吸了口气。干净的皂角味混杂着雄性特有的气味,他伸出舌头从头部舔至阳具根部,把鼻尖顶入毛发之中来回含吮着柱身。他熟练地托起肉棒纳入口中,将舌头贴在柱身上画着圈舔舐,间或收紧腮帮子,卖力地伺候着阳具。不一会儿,他就感受到阳具在口中缓缓抬头,龟头顶在喉咙口压得他忍不住阵阵干呕。
吐出肉棒,他眼里几乎要被这根雄伟的性器占满。再次确认林云熙没醒,他便脱了裤子,分开强健的双腿。只见他两腿间阳具高高勃起不说,下面居然有一条湿漉漉的肉缝。饱满的两片肉瓣挤在一起,像是一只划了口子的枫糖馒头,流出晶莹剔透的汁水。他小心翼翼地坐在阳具上,肉逼被挤扁,娇滴滴地分开花瓣,用小花唇来回磨蹭。阴蒂被磨得发烫,龟头偶尔蹭过穴口,将花唇扯得变形。快感和一不小心就会被破身的恐惧令他逐渐抑制不住呻吟,不得不咬着衣摆将声音吞回肚子里。大约磨了一刻钟,他浑身大汗淋漓,随着一声闷哼,花穴里喷出一股骚水浇灌在林云熙的小腹,浓稠的精液也交代在了穴口。
迈奕趴在他身上喘了会儿,悄悄转了个身,不仅将阳具上沾着的精液舔干净,还贪婪地把留在阴户上的精液也刮下来,塞进嘴里。他气喘吁吁地盯着林云熙那张泛红的小脸,心中邪念作祟,挪着肥臀虚空坐在了他脸上。湿屄压唇,阴蒂抵在林云熙的鼻尖上,阳具大大咧咧地横跨他精致的小脸,徒生一种亵渎的快感。
“嗯……师弟,你帮我舔舔吧……”他拨开林云熙的嘴唇,掐着他的舌头触碰到自己的阴唇,就好像是林云熙真的在给他舔屄似的。这画面一下子就冲昏了他的脑袋,扶着林云熙的头,疯狂地摆臀,将骚逼贴在他脸上摩擦。阴唇时不时被牙齿磕碰得刺痛,阴蒂碾过鼻尖时的快感几乎要磨灭他的一切理智。当他回过神时,林云熙脸上已经浸满了他喷出来的骚水和精液。
2
经过那一夜的疯狂,迈奕认真反省自己的过错,决心再也不会趁着师弟入眠,对其做出此等虎狼之事。可还没过一礼拜,他身下那口已略知情事的女穴就痒得不行,成天叫嚣着、淌着水儿祈求肉棒的疼爱。往往是浪得他恨不得狠狠抽打着两瓣骚肉,叫她再也不敢流水才好,可他实在又不是能对自己狠下心的性格,回过神就在偷偷夹腿、磨凳子,别说惩戒了,简直是在用这种吊胃口的快感把她痒得更为娇惯,一天不磨都难受得要命。
这天他在饭堂里吃着吃着,不知怎么的又开始发骚。左右看了一圈,见没人在看自己,他便悄悄在桌下夹紧双腿。平时练得一身肌肉就是好,健硕的腿根将肉屄挤扁,压得阴蒂酸软。他尤不知足,干脆把屁股往后一挪,将阴蒂用力磨在凳子上。屄里顿时喷出一股骚水,他食髓知味地晃着臀,在心里反复回味着那夜里林允熙的脸,好像自己现在就坐在那根火热的鸡巴上,被他操上高潮。
“云熙……!”迈奕咬着筷子,忍不住在高潮的那一瞬间叫出了师弟的名字。他感觉到自己双腿间濡湿了大片,穴口飞快抽搐着,身体的深处空虚不已。
就在这时,从身后传来了林云熙的声音:“师哥,你叫我吗?”
迈奕猛地一转身,就见林云熙微笑,手里端着餐盘坐在他对面:“找我有事儿吗?”
“哦、没有!我就随便叫叫!”迈奕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慌的不行。林云熙就在他面前吃饭,可他却湿了穴,淫乱下流地忍不住磨逼。
林云熙夹起一块子绿叶,那手指又细又长,如果插进来不知道能把他搅得多爽。粉红色的舌头绕过块子,他想起那天夜里,林云熙的舌头舔在逼上的感觉,和肉棒完全不同,是软的,但也是烫的。他悄无声息地把手伸进裤子里,分开肉瓣小幅度地摩擦起来,夹着阴蒂揉捏。很快他就不满足于此,插入一根手指抠挖,再加入一根,飞快地抵着骚点抽插,把软肉插得外翻,不停喷水。
“师哥,你在听吗?”林云熙的话语突然打断了他的高潮。迈奕气喘吁吁地抬起头,就见林云熙一脸担忧地望着他:“你脸好红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哦、没、没有。”他可不敢告诉对方自己这是犯了骚病,只要你那你胯下那雄伟的东西给他捅一捅就好了。只能咬着筷子,尴尬地笑道:“可能就是最近有点儿热,不习惯罢了。”
“那就好。”林云熙松了口气,却叫迈奕差点被罪恶感压垮。
但也就是这一次,叫迈奕彻底开了窍。他变得无法满足于在林云熙睡着后去“借用”这个可爱师弟的肉棒和唇舌,逐渐开始热衷于在林云熙眼皮子底下用各种淫玩巧具攀上高潮。有时候他会在阴蒂上夹个小夹子,有时候则会用阴道含着两指粗的玉势——虽然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荡妇,但他有着奇妙的坚持:这身子还是必须得由林云熙来破。
而与此同时,林云熙虽然对这个师兄的企图一无所知,却也被类似的问题所困扰着。不知何时起,他几乎是每天夜里都会做一些淫邪的梦,梦里有人骑在他身上,两人下体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那人疯狂地用他的阴部摩擦他的,热潮涌流,淫叫着喊他的名字。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隐约记得他身上散发出的甜味,那是一种类似栀子花的香味,有些俗,但甜得他脑袋发晕,想不管不顾地抓着那人的肥臀,把阴茎狠狠操进去,叫他不敢再这么发骚。然后、然后再——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面红耳赤,甩着脑袋把视线黏在书本上。他现在要做的可不是去想这些情情爱爱,也没有时间让他去想这些。只是偶尔,及其少数的时间,他会允许这个梦扰乱他的心神,短暂地用那栀子花香抚慰他的欲火。
3
迈奕,样貌英俊、身材高大,聪慧过人的头脑和谈吐风情让他在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之间都有着颇高的人气。虽然父母双亡,但他们去世前给他留了一笔可观的财产,保守估算也起码能让他读完大学了。
上初中前,他还有个奶奶。她常常在剥毛豆时,让他坐在一旁,给他讲父母地爱情故事。外交官父亲和律师母亲在一场刑事诉讼上一见钟情,以嫌疑犯的死刑判决为,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追逐战。而迈奕本人也深受这段感情的熏陶,坚信着自己总有一天也能找到命中注定的爱人,从而坚守自己的贞操——当然,除了他的情感坚守,还有一点让他就算想,也无法轻易与别人有进一步的交往。他的双腿之间,除了男人该有的,还有一条多余的小缝,除了他自己和父母就没人知道。
忽略了这点区别,他和正常男人没什么区别,也像个青春期少年那样想在同龄的少女面前装装样子,也会对着杂志上的性感女星产生冲动。可是真的到了“动心”这块儿,他却从来没有过。有时候他甚至会以为自己的心是一块硬冷的石头,谁都挪不动。
不过最近,他有了一个比较在意的对象,林云熙。这个看上去又瘦又小的男生是迈奕就读的高中隔壁,一所小学里的高年级生。迈奕道听途中得知了他的名字,以及他已经五年级了,可那小胳膊细腿儿的,看上去和一年级差不多高,衣服也洗得发白,看得出他想要将那一头长发打理干净,配上雪白的皮肤,却看着像是个小小的女鬼似的。
他猜想这小孩儿是不是没有父母,却无处查证。照理来说这事儿也和他扯不上关系,天生的善良却驱使着他,让他放不下对方。这天他装作等人,在一家便利店门口等待林云熙放学。个子矮小的男孩一如既往地在整个学校都快走空了,才被班主任送到校舍外。他乖巧地对班主任鞠了一躬,握着背包的肩带,慢吞吞地往外走。
迈奕一路偷偷跟着他穿过两个街区,来到一间破旧的公寓前。林云熙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在楼底转了两圈。楼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他赶紧躲进了楼道后的阴影里,把自己蜷成一团。
一个光头花臂的男人叼着烟,大摇大摆地走下楼。等他走远了,林云熙才冒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爬上去,进入了那个光头出来的房间。很快,一个穿着红皮裙的女人就牵着林云熙出来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林云熙的脸颊有点红肿。但他牢牢抓着女人的手,努力迈着两条小短腿跟在她身后,生怕被拉下。
到这里,迈奕已经有了个模糊的猜想。他鼻子有点酸,但还是跟了上去。两人的目的地是一家小餐馆,破烂招牌上布满了锈迹和鼓泡,女人拉着他坐在一张塑料小板凳上,叫了一份炒河粉。
林云熙捧着小碗,生疏地用筷子夹起一大团河粉放进碗里,小口小口地吃着。他的嘴唇被沾得油光闪亮,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偷偷打量着女人的脸色。可能是这举动惹到了那女人,她抬手就是给了林云熙一巴掌,把他揍得东倒西歪,直接从小板凳上跌了下去。
周围的人对此见怪不怪,林云熙也只是吸了吸鼻子,很快就爬回了桌上。这回他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吃着碗里的粉,头也不抬一下。
4
接下来的几天里,迈奕几乎每天都会在放学后抽出一些时间,制造和林云熙“偶遇”的机会。他会假装在小卖部买多了零食,随机抽取一个幸运小学生,送他一包零食大礼包——而林云熙则碰巧是那个幸运儿。一开始他还会客气地推脱,说是不能收陌生人的礼物,但或许是因为实在是饿狠了,第三天,他眨着一双大眼睛,羞涩地抓着迈奕的衣袖:“真的可以拿吗?”
迈奕当然欣然同意,看小家伙一个人抱不动那么大一包,还贴心地给他送到了家门口。林云熙说他是第一次吃薯片和软糖,坐在楼梯上晃着两条小短腿,抱着薯片迟迟不舍得拆开。最后还是迈奕拆开零食包装,喂给他吃的。再后来,当林云熙开始糯糯地叫他“哥哥”后,他偶尔还会趁着林云熙家里没人,上门给他做点菜。他站在狭窄的灶台前,林云熙就站在小板凳上给他洗菜去籽,就像一对亲兄弟。
就这么过了小半年,林云熙的脸上也终于长出点儿肉来,成天像个小鸡崽跟着老母鸡似的在迈奕周围转悠。这天一放学,他就一如既往地往隔壁小学跑,同学们都戏称他是保姆,他也不以为意。买好两支吸吸乐,他正好等到林云熙从校门里慢悠悠地走出来。他立刻冲着对方兴致高涨地挥了挥手,后者却一看到他,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围投来怀疑的目光,迈奕不得不带着他先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林云熙坐在一块石头上,抱着他的掉豆子:“哥哥、哥哥……”
“哎哟你别哭,哭得哥哥心疼。”迈奕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揉他的背帮他顺气,“发生什么了,说给哥哥听听?”
“我、我今天早上起来,妈妈不在了。”林云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迈奕一听,奇怪了:林云熙那个管生不管养的母亲时不时会人间蒸发几天,再若无其事地回来。光是他开始照顾林云熙起,她就至少消失过五次,也不见林云熙哭成这样过。接着他就听林云熙哭诉:“妈妈的衣服、首饰,还有钱全都不见了!你说她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迈奕听了心下一震,抚摸着林云熙的背脊安慰道:“别担心,说不定妈妈只是出去玩了呢?旅游也要带上衣服的呀,你妈妈那么爱漂亮,首饰也得带上的,对不对?”说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却是越来越沉,把林云熙抱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胳膊上,“我们先回家,吃点好吃的,不哭了好不好?”
林云熙仍然心有余悸,却还是点了点头,抱着迈奕的脖子跟他回到那间小出租屋里。
但一个月过去了,直到房东上门收房租,林云熙的母亲都没有再回来。一夜之间,他被赶出了出租屋,被迈奕从河边捡到时,已经是一只从煤炭里挖出来的小黑猫,身上臭烘烘的。迈奕跑了一路找他,简直气得不行:“你这么久都一直住在这里?”桥洞里有一只大纸箱,里面铺着报纸,还有半个馒头。林云熙支支吾吾地点了头,迈奕就继续质问他:“那你就没想过来找我?”
林云熙被问得鼻子发酸:“因、因为……会给你添麻烦……”
迈奕一噎:“这有什么麻烦的!”
“妈妈也说麻烦。”林云熙抱着膝盖,把脑袋埋在膝盖里,“不想麻烦哥哥了。”
迈奕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就利索地把他提出来,不由分说地按进怀里。小黑猫身上散发着一股怪异的味道,他也不嫌弃:“没地方去了,就跟哥哥回家。反正哥哥家里宽敞,你又这么迷你,不差你一个。”
林云熙挣扎着要爬下来,被他掐着后脖子震慑住。他无力地扭了扭身子,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可以吗?”
“你怎么老问这个,都说了让你来跟我住,再客气我要生气了。”迈奕龇牙,故意吓唬他。
林云熙没被他吓到,反而把柔软的小脸贴在他胸口,“唔”了一声。
5
迈奕向来觉得听话的小孩可爱,可真当一个小孩乖巧听话、不吵不闹地坐在他面前时,他又忍不住觉得心疼。这是他第三次在珍珠奶茶店前看到林云熙露出羡慕又渴望的眼神了,但他还没开口,这小家伙就会拉着他的手,摇摇头说:“这都是给小朋友喝的,我已经不是小朋友了,一点儿都不想喝这个!”
他自己可能没注意到,但迈奕却是看得清清楚楚。走出了两条街,小家伙的眼睛还时不时偷偷往奶茶店瞄。于是他一把捞起林云熙,买了两杯奶茶,不管林云熙怎么客气,都只说是自己想喝,硬是把其中一杯塞到他手里。
林云熙捧着奶茶,一双大眼睛熠熠生辉,打量着迈奕的脸色,见他开始喝了,才把吸管“啵”的一声插进杯子里,小心翼翼地嘬了一口。下一瞬,他就跳了起来,拉着迈奕的衣摆原地跺脚,拼命点头,小脸也浮起一层粉红:“哥哥,这个好好喝!”
“好喝吧,下次再带你来喝。”迈奕忍不住去揉他的脑袋,他却摇摇头,傻笑着说:“不用了,这个贵。喝一次就好,以后想喝了,我就把回忆翻出来,就够了。”
迈奕鼻子一酸,当然不能答应。接下来每个月,林云熙拿着月考的成绩单回来时,他都会以奖励他成绩好为理由,硬是扯着他去喝奶茶。不知道过去多少个月,又喝了多少杯奶茶,林云熙转眼间已经成了个高挑俊美的青年。个子已经比迈奕高出半个头,却依旧喜欢弯着腰,抓着他的衣摆可怜兮兮地叫“哥哥”,一会儿要跟他睡,一会儿又想和他手拉手出去玩,一点都没有长大了的自觉。偏偏迈奕拿他没办法,只要那双小狗眼睛瞅他一眼,嘴角向下一撇,他就什么否定的话都说不出了。
这天,林云熙趴在他腿上,手里拿着一打暑期工的传单。迈奕突然想起什么,点了点他的额头:“说起来你志愿报了没,就开始想着打工了?”
“唔,报是报了……”林云熙把脸埋在胳膊里,想是想说什么。
“什么叫‘报是报了’?我警告你,你是我弟弟,别跟你哥客气,想着钱什么的去报个有奖学金的学校昂。”迈奕揪着他的耳朵,说到一半,就见他耳朵红了。他于是知道自己猜对了,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爆栗:“小没出息的,你才多大?我是没给你吃饱饭还是平时苛待你了?怎么搞得好像连饭都吃不起似的。你还是学生,就想着自己的成绩能去哪儿就行了!”
林云熙依旧是撇着嘴角,但这次他也知道迈奕不可能如他的愿,就只好支支吾吾地坦白:“我不光是想着钱……就是,如果我去了很远的地方读书,岂不是就见不到哥哥了?”
迈奕听了好笑,捏着他的脸颊搓了搓:“不是还有假期么,放假了多回来看看就好了。而且你也长大了,不该总黏着你哥,多出去交交朋友吧!”
林云熙哼了声:“不要,我就要哥哥。”
虽然知道他没那个意思,但迈奕还是不由自主地心动了。他清了清嗓子,把林云熙手里的传单放到一边,故作镇定地问:“那、这个暑假咱们去旅游一趟不?反正公司发了奖金下来,年假也还没用。”
6
说要出去旅游,迈奕一刻都没耽搁。当林云熙从高考校区一路小跑出来时,他已经提着一袋冰奶茶站在校门口,上来就是抱了个满怀。除了奶茶,他身后还有两只行李箱,他抱着林云熙转了个圈:“走,哥哥带你去海南岛玩!”
不等林云熙反应过来,他就扯着还云里雾里的小朋友上车,一路飞驰至机场。直到领了机票,林云熙才惊讶地回过神来,一脸欲言又止。他当然知道林云熙是在跟他客气,于是就又搬出那套“兄弟情”的说辞糊弄过去。
他定了一间不错的旅馆,落地窗直面大海,阳台边有一棵棕榈树,在沙滩椅上落下恰到好处的阴影。他瞥了眼林云熙,小孩儿这还是第一次来海边,兴奋得不行。一会儿拿起泳裤比尺寸,一会儿又奔到阳台上听海风,做一件事就要抱着他喊一句“谢谢哥哥”,勾得迈奕心里痒痒的。
迈奕看着他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他对林云熙的感情可不是什么纯洁的亲情。林云熙进入青春期后抽条长个儿,到高一的时候那张小脸更是倾倒众生,一笑百媚,再糯糯地叫他哥哥时,他这个哥哥可就双腿一紧,难以招架了。不过林云熙自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还老抱着他,缠着他一起睡觉、洗澡,让他度过了无数个难眠的夜晚。
“哥哥,我们去游泳吧?还是先去吃饭?”林云熙拉着他的手问。
“你想去哪儿就去吧,这次是出来庆祝你高中毕业,我都听你的。”迈奕不动声色地回握住他的手。
林云熙笑笑:“想去游泳,还想喝椰子汁。”
本就是旅游旺季,海边人满为患。沙滩卖椰子的店门口排了一条长龙。迈奕于是叫他自己去海边玩会儿,自己去排队。大约半小时后,他在海边找了一圈,就看林云熙乖巧地坐在沙滩上,身边围着几个皮肤黝黑的壮男。他大惊失色,急忙赶上去,正好一个壮男抓起林云熙的手腕:“别这么无情嘛,都出来玩了还跟哥哥在一起,多没劲儿。”
“是啊,咱们几个也能当你的好哥哥,怎么样?”另一个附和道。
林云熙面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几人立刻没了好脸色:“你什么意思?哥几个看上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大汉抬起一只手就要挥下去,被迈奕一把抓住:“怎么还动手呢?我弟弟是冒犯到各位了吗?”
周围视线逐渐聚过来,几人面面相觑,领头的那个“哼”了声,就带人走了。林云熙一见他回来,立刻眼里闪着星光跳起来:“排队用了很久吧?谢谢哥哥!”
迈奕摆摆手,把吸管戳进他嘴里:“快喝吧,一会儿不冰了。”他顿了顿,提醒道,“以后遇到那种人你别跟他们来硬的,他们说啥你哼哼就过去了,然后找个机会跑。万一像刚才那样对你动手,怎么办?”
“这不是有哥哥吗。”林云熙理所当然。
“你这……哎!”迈奕停下步子打算好好跟他说,结果一不小心脚下踩到一块贝壳,疼得他跳了三尺高,直直撞在林云熙身上。两人顿时失去重心,齐齐摔倒在地。迈奕撑在他身上,两人脸贴得近在咫尺,敲得他心脏狂跳。他支支吾吾:“我、不好意思啊……”
“没事,啊——”林云熙手里的椰子摔在地上,里头的椰汁漏得他浑身都是。t恤湿哒哒地黏在身上,没办法只好先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可难题来了,林云熙又从浴室里冒出半个脑袋,水雾染在他眼睛里,显得他楚楚可怜:“哥,一起洗澡吧。”
7
事实上,他们经常一起洗澡。林云熙还小的时候,洗澡全用一块肥皂解决,来了迈奕家后,对着那一串瓶瓶罐罐犯了难。迈奕一个个教他:这个是洗头膏、那个是沐浴露,至于护发素之类的,小家伙根本舍不得用,还是进了初中开始要好看了,才隔三差五挤一点,扣扣搜搜地用。这时候,迈奕就会从身后帮他搓搓脑袋,擦个背之类的。
往往他们都是一起冲个澡,就匆匆出去了,但他们还从没像这样,面对面地跑在浴池里。迈奕定宾馆时本来只想着有个大浴池,可以难得地享受一下泡澡的快乐,可没想到这浴池大到能让两人一起浸在水里。热气蒸得他脑袋发热,把后脑勺搁在冰凉的大理石上,试图降温。他将双腿夹紧,生怕被林云熙看出自己胯下多出来的那个器官。
他偷偷瞥了眼林云熙的身体,白里透粉,皮肤下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看上去不会太瘦,也不会壮得过分;两条长腿微微分开,搁在他的膝盖上,粗长的性器与他的脸完全不符,深粉色的龟头裸露在外,两颗囊袋也十分饱满,看起来就存了不少货。只一眼,迈奕就感觉到自己湿了,穴里又痒又臊,吞吐着渴望被这雄伟的肉棒插入、狠狠侵犯。
“哥哥,你脸好红啊。是不是泡晕了?”林云熙说着俯身过来摸他的额头,两人的鼻尖都快撞到一起,性器贴着迈奕的大腿,好烫,不知道插进来会不会把他的女穴给烫坏了。迈奕“啊”的一声回过神来,匆匆爬起来往外逃:“没事儿,就、可能是泡久了吧!也不早了,我先睡了昂!!”
“哥——”林云熙喊到一半,迈奕就飞快地擦干了身体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林云熙出来趴在床边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回应。“哥,你睡了吗?嗯?醒醒吧,我想跟你聊天!”他叫了半天,终于确认迈奕是睡着了。迈奕睡觉有个特点,那就是叫不醒,往往一沾枕头,旁边敲锣打鼓震破耳膜,不到第二天早上,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
看着睡熟了的迈奕,林云熙抿了抿嘴唇,凑到他耳边呼了口气:“这是你自己不好啊,哥哥。明明和我在一个房间,却这么没有防备……你其实很喜欢我这样吧,对吗?”他一边说,一边解开迈奕的浴袍,露出他光裸的下体。光溜溜的阴部没有一根毛发,迈奕常常因为这个和他抱怨,但他却喜欢极了——因为这样就可以毫无保留地看到迈奕腿间娇小可爱的性器。他的阴茎本就不大,比拇指长一点的肉棒与其说是阴茎,不如说是一颗巨大的阴蒂,连着下头胖乎乎的女穴。
林云熙喜欢讲自己的阴茎和他的贴在一起,这样形成的对比让他生出一股莫名的满足,然后他会用肉棒挤压他的阴蒂。这跟肥大的阴蒂和女人的一样敏感,所以被蹭几下,迈奕就会受不了地喷水。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阴蒂的前端有一个小孔,他是从这里射精的,射精时还会因为喷出的精液再次达到高潮,可爱得不得了。
“嗯……”林云熙含住那根阴蒂吮吸,用舌尖挑逗裸露在剥皮外的阴蒂头,转圈吮吸它。不一会儿,下巴就被黏糊糊的潮水打湿,他把手指插进穴里搅了搅,又小又贪吃的女穴立刻兴奋地收缩着咬住手指不放。他逐渐把手指加到三根,熟练地找到敏感点飞快抠挖。等穴眼足够松了,就把阴茎扶在穴口慢慢送入:“哥哥,怎么可以让我和你一起洗澡呢?”
阴茎尽根没入,他低喘一声:“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我看你的眼神吗?”肉棒在穴里飞快抽插,他咬着迈奕的耳朵,“我恨不得在浴池里就操你……昨天我出考场的时候,你、嗯……别夹!”他拧着阴蒂揉搓,“你笑得好好看啊,好想直接射在你嘴里、脸上……呼……”
把穴都操肿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拔出阴茎,膝行至迈奕胸口,掰开他的嘴,将精液射进他嘴里。看着被精液染白的嘴唇,林云熙眷恋地趴在迈奕身上,嘻嘻轻笑着吻上了他的唇。
8
迈奕起床时浑身酸胀,只觉得腰酸背痛的。这阵子他时常有这样的感觉,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身体素质大不如从前,换了张床就疼成这样。空调吹出来的风拂过赤裸的皮肤,短暂的恍惚后他猛地想起昨夜香艳的春梦:梦里,他躺在林云熙身下,那不为人知的女穴被林云熙含在嘴里,像是舔吮一颗糖果似的吃得津津有味。然后他被分开腿架在对方肩上,腰被狠狠掐住,粗长的阴茎用力贯穿他的下身,将他钉在身下。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垂首无奈地看着睡得正香甜的林云熙,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都不知道他心里这些龌龊的欲望,林云熙抿着粉唇,皓齿轻轻磕碰在下唇,让人难以压抑想要吻上去的欲望。迈奕又怜爱又有些说不出的愤恨,悄悄从床上爬了下去。
这一天的计划他已经规划得差不多,早上去海边,中午去附近的餐厅,晚上再找个人烟稀少的海边散步。如果运气好,林云熙说不定还会主动牵他的手。他不是没想过要跟林云熙告白——他瞥了眼林云熙的睡颜,又是唉声叹气——可林云熙心思细腻,又本就脸皮博得很,听他告白后肯定不会再接受他的援助,说不定大学学费都不肯问他要了。
一想到林云熙一边读书一边打工,累得消瘦下去的模样,迈奕就甩甩脑袋,将告白的心思全甩之脑后。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告白还是得等林云熙找到工作,生活安定下来之后。这样就算被拒绝,也不用担心后患。到时候伤心归伤心,或许还没法一直见面了,但……
想到这里,迈奕叼着牙刷,忍不住在洗手台前吸了吸鼻子,忍住不让眼泪落下。但他好歹可以告诉自己,他的心意传达给了对方,这是他能得到最好的结局了。
“哥哥,你怎么哭了?”林云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从身后抱住迈奕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儿?和我出来玩,该不会耽搁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
“没有,怎么会呢?”迈奕赶紧抹了把眼睛,林云熙略长的发梢挠得他脖子痒,一个劲儿地往后缩。他的后背贴着林云熙的胸膛,烫得他面红耳赤:“就是……长着牙膏太辣了,给我辣出眼泪了!”
话音刚落,林云熙就掐着他的下巴,一个轻柔的吻印在嘴角。有什么湿软的东西蹭过,贴着脸颊一勾,将泡沫舔去。林云熙眨眨眼睛:“没你说的那么辣呀。”迈奕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林云熙的舌头,羞得一蹦三尺高,整个人撞在洗手台上,本就酸痛不已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然而林云熙就像个没事人似的来扶他,一边揉他的背一边问:“哥哥,你还好吗?”
“没、没事儿……哎哟……”看着林云熙这副样子,迈奕心里甚至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恼意,刚想好好教育教育他这个弟弟什么叫做“距离感”,就被林云熙用膝盖顶开双腿。林云熙的呼吸浅浅地铺洒在他颈侧:“嗯?哥哥……你这里怎么硬了?”
9
“怎么硬了?”
这个问题问得好啊。表面上只是林云熙迷迷糊糊发现他哥硬了,随口一问,但在迈奕听来,这就好像是林云熙惊奇地在问:我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就硬了?该回答什么好呢?生理现象?还是你贴我这么近,我发情了?反正怎么说好像都不对。于是他就像所有被小孩问到“我是怎么出生的?”的父母一样,选择了装鸵鸟。
他支支吾吾地侧开身子:“你衣服换好没,洗脸刷牙呢?一会儿就要出门了,别跟我搁这儿胡闹,快点去收拾收拾,时间不等人。”
可林云熙没打算放过他,刚被甩开就又黏了上去,这回更过分,直接后背贴前胸,双手在迈奕胸前交叉紧紧抱住他,膝盖意有所指地顶在他两腿之间左右磨了磨:“可是哥哥这样,也没发出门啊?”
“你懂什么,这东西你放着他不管,一会儿就会自己消下去了!”迈奕被他磨得女穴湿漉漉的滴水,阴茎也跟要爆发了似的涨得又烫又疼。他硬是拖着林云熙挪了几步,甩不开,就听林云熙在他耳边撒娇:“可是我也难受……”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林云熙在说什么,随即感到一根火热的东西隔着睡裤抵在他臀缝里蹭了蹭。在意识到那是什么后,他的脸“唰”的一下爆红,不可置信地想要蹦开,却被林云熙抱在怀里一动不得动弹。他几乎是被林云熙按在膝盖上,被迫分开双腿,软屄压在坚硬的骨头上爽得他忍不住低叫一声。
而林云熙就像是看不懂他为什么这样似的,一手摸到他的性器,三两下解开睡裤:“哥哥,你这样也出不去,我帮你弄吧。”
“什么!?这、这怎么行——呃……”迈奕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云熙抓住那拇指长的小鸡巴。林云熙虽然嘴上没说,但他轻佻的动作和略带笑意的表情显然出卖了他的嘲弄之意,这让迈奕面红耳赤,心生恼意:“你放开!”
“不要嘛,哥哥也帮我摸摸,好吗?”林云熙说着解开拉链,火热的性器挤进他两腿之间,把女穴口顶开些许。迈奕立刻心中警铃大作,也顾不上别的了,满脑子只想着赶紧把林云熙的膝盖从他胯下挤出去,一昏头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好好,我帮你摸!”
林云熙于是毫无负担地把下体往他手心里顶了顶:“喏,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
他的性器和他的脸简直是截然相反,面上甜美,肉根却像是个怪兽似的狰狞。青筋蹭在手心里一愣一愣的,挑逗得迈奕直咽口水。林云熙自然发现了他这可爱的反应,心底偷笑,却依旧做出一副天真懵懂的神情:“哥哥,你快动一动呀,我好难受。”
迈奕耳根发烫,手违背了他的意愿,擅自缓缓撸动起性器。红润的龟头从掌心挤出来,从前端吐出大量晶莹的水液。青年炽热的呼吸和胸口的起伏让他头晕眼花,阴茎被心上人捏在手里的感觉更是如同兴奋剂般,回过神来时,掌心里糊满了鲜活浓稠的精液,而他自己也交代在了林云熙手里。
林云熙趴在他肩头唤着哥哥,温热的怀抱就像是一个美好的梦,让迈奕无法不沉溺其中。
10
不愧是第一次出来旅游,林云熙就是再想发展自己的恋情,也很快就被观光景区五光十色的纪念品和小吃惊艳得没有别的心思。当他第三次看向挂在货架上的兔耳朵帽子时,迈奕默不作声地冲过去买了下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帽子套在他脑袋上:“想要就说,哥都给你买。”
林云熙动了动嘴唇,笑起来:“谢谢哥哥。”市区人来人往,他偷偷勾住迈奕的手指,迈奕急忙想要抽回,四处环顾着生怕有人看到。林云熙不动声色地把他往身边揽过来,两人火烫的手臂贴在一起,黏糊糊的。他们十指相扣,林云熙扣紧他的手,贴着他的耳朵悄声道:“没人认识我们,牵着我的手吧,好吗?”
迈奕哪儿还能拒绝他,只好红着脸点头,被这小自己七、八岁的弟弟拖得东拉西倒。额头上的汗水被风吹干,又迅速冒出更多汗珠,手心里糊满了汗液,互相交握着,烫得迈奕头晕脑胀。直到林云熙第三遍问他:“哥哥,我们晚饭吃什么?”他才后知后觉地“昂”了一声,随即翻出手机寻找前几天就订好位置的餐厅。
“我去叫辆车。”他手忙脚乱地撇开林云熙,叮嘱他在原地,“你在这儿先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喜欢就买昂!”
林云熙被孤零零地留在人山人海里,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会儿,就无趣地靠在一根电线杆上,随意踢着脚下的砂石。帽子戴在脑袋上有些热了,他捏了捏两侧垂的“按钮”,帽子上的耳朵就轮流翘起,掀起阵阵清风。这样玩了会儿,他很快就没了兴趣,缓缓倚着电线杆蹲坐在地上,双手搭在膝盖上,撑着脸抬头看向天空。夕阳西下,鸦雀还巢,鸟雀的叫声与嘈杂的人声混杂在一起。
“小帅哥,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呢?”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他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斜戴着前几年流行过的红白鸭舌帽的男人,正洋溢着一脸猥琐的笑容,像一只苍蝇似的摩擦着手掌,时不时掐着自己的下巴揉搓小胡子,用低沉的声音自以为魅力十足地邀请他:“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找点儿乐子?”
林云熙淡漠地上下扫了一眼,再次垂下脑袋。那男人不死心地也跟着蹲在他身边,用肩膀挤了挤他:“去不去?一个人在这儿多无聊啊。”
“不用,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林云熙说。
“别这样啊,我看得出,你喜欢男的对吧?是不是还没尝过男人的好呢,要不要哥哥来教教你?”男人对他挤眉弄眼,身子强硬靠在他肩上。
林云熙厌烦地躲开:“你不是我哥,我对你没兴趣!”
“咋的,已经有喜欢的人啦?那也不碍事儿啊!”男人依旧厚着脸皮贴上去,这回甚至上手去抓他。眼看着他粗肥的手指就要碰到他,林云熙的手就被另一只手抓住了。迈奕面上挂着和善的微笑:“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什么?”男人和林云熙一齐愣住,只不过前者是一脸青黑,后者眼里仿佛闪烁着星辰大海,小脸绯红。迈奕清了清嗓子,对林云熙笑道:“走了,车来了。”
“等、等等!”那男人还不死心,“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视线。迈奕临危不乱,理所当然地抬起两人相扣的手,晃了晃:“看不出来?他是我男朋友啊。”
11
“男朋友?你?和他?”那男人狐疑地将手指在二人间摆动了几个来回,嗤笑一声,“你可别骗我,哪儿有人谈恋爱了还跟你这样生疏的?让开,哥和这个小美人儿有话要说!”
迈奕咬牙,却的确被说到了痛楚。他握着林云熙的手,将他往自己身边拽了拽,靠在自己怀里:“怎么,我们就是情侣。而且他对你有兴趣么?没兴趣,你还继续纠缠是什么意思?再纠缠不清,我就报警了,听到没?”
眼瞧着周围视线聚在三人身上,男人唑了一口:“多管闲事!看什么看!?”
就在迈奕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甩开他时,却忽然感到胸前一软。林云熙的手顺着他的胸膛摸到脖颈,然后托起他的下巴尖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上来。柔嫩的嘴唇与他的碰在一起,轻轻含吮。他的脑海里仿佛忽然炸起一众烟花,将他浑身的肌肉都烫得紧绷。电火花飞快地窜过他的浑身,直到林云熙松开了他,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你看到了吧?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男朋友。”林云熙丢下这一句话,就拉着他离开了人群。”
一直到走出了几条街道,迈奕才后知后觉地拉住林云熙,一开口就是结结巴巴的一句:“你、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嗯?”就好像刚才亲上来的不是自己一样,林云熙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偏过脑袋,“怎么了?不是哥哥说的是我的恋人吗?”
“那你也不能那样啊!”迈奕涨红了脸,下意识就抹了把嘴,“那么突然……”
林云熙打断他:“一样的。”他顿了顿,笑了起来,“小时候你不也总亲我吗,和那个是一样的。”
在林云熙还是个小学生时,迈奕确实总看他白白嫩嫩的小脸,就忍不住捧起来嘬一口。他无奈道:“这哪儿能一样啊……”
“好啦,不说这个了,不是要带我去吃饭吗?”林云熙岔开话题,“我好饿呀,哥哥。”
迈奕这才想起自己叫的车都被他忘在脑后,一通乌龙闹剧后,两人总算如愿以偿地吃上了晚饭。回去后,迈奕给熟睡的林云熙掖好了被子,就一如既往地睡了,殊不知在他呼吸逐渐平缓后,林云熙睁开了眼睛。
在漆黑的房间里,月光落在他眼睛上,冰凉刺骨。他撑着床沿爬起来,掀开被子。迈奕的双腿被掩盖在浴袍下,被他勾起膝弯撅起臀部。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灰色内裤勾勒出的美好弧度上印着一片深色的水渍。
他的手指在上面来回滑动,这水渍就晕染至约三指宽。将内裤褪至腿根,眷恋地抚摸着饱满的臀肉。林云熙用力咬着下唇,惩罚似的将手指捅入他的后穴,用力捣了两下,女穴就跟开了闸似的涌出淫汁。然而他就像是没看见似的,对饥渴的骚逼毫不理会,矮下身子就吻住了迈奕的嘴唇,咬了一口。
“你不喜欢我亲你,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你凭什么不喜欢?”他忿忿撕咬着男人的下唇,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一下些。他喘着粗气,掐着迈奕的下巴,一边用拇指挤压他出血的下唇,一边卖力地捅后穴。媚肉缠着他的手指吸吮,就像是一张小嘴将他含得头皮发麻,恨不得现在就把鸡巴塞进去好好惩治这个骚到骨子里的男人。
迈奕在睡梦中绷紧了双腿,喷出一股骚水,精液也喷洒在小腹上。
林云熙靠在男人剧烈起伏的胸膛上,一滴泪珠沿着他的脸颊滑落:“哥哥、哥哥,为什么总是要拒绝我呢?”
12
迈奕醒来时,只觉得下身黏糊糊的。他瞥了眼林云熙沉睡时微微泛粉的脸颊,偷偷掀起被子往自己双腿间瞅了一眼,差点就撅了过去。原本粉嫩紧闭的小穴不知为何张开了小嘴,花唇外翻,稀疏的几根毛发上挂着滴滴浊白的精水。约拇指大小的阴茎可怜兮兮地耷拉在小腹上,精斑一路从龟头糊到会阴,甚至还有些卡在菊穴口,稍微一动就拉扯得生出一丝异物感。
他倒吸一口凉气,趁着林云熙还沉睡,蹑手蹑脚地摸进了浴室,将睡袍随手扔在外头。凉水从头冲到脚,将他浑身的燥热压下去不少。他当然无从得知自己那“无辜懵懂”的好弟弟昨晚是怎么掰开他的嫩屄,将自己硕大的肉棒插进软肉里疯狂搅动,只当是自己夜半深更昏了头,在梦中发情弄了自己一身。
唯一令他不解的是,他身为双性人,阴囊发育也不完善,自己撸管时射出来的东西总是淅淅沥沥的,哪儿有这么……他把手探到阴部揩了一把,面红耳赤地嗅了嗅掌心里粘稠的精液。哪儿有这么浓稠呀!
透过浴室的玻璃门,他看到林云熙背对着他侧卧在床上的身影,一种诡异的猜测油然而生。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猜测,撑着浴室墙狠狠嘲笑自己异想天开的猜想:“这怎么可能呢?他可是我弟弟,就算我对他有那种想法,他也……”
但一想到有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迈奕就忍不住浑身一哆嗦。水流顺着结实的胸膛、精壮的腰线滑落进股缝里。水柱温柔地蹭过阴部,就像有人在勾挠挑逗他的阴唇。他又瞧了眼林云熙,见他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便咬住下唇,坐在浴缸沿上,一手剥开花唇,挤出阴蒂,另一只手摘下花洒,吸了口气,将花洒对准花穴一顿冲刷!
水流又细又软,说不上刺激,但对于昨夜就没被吊足了胃口而敏感至极的骚逼而言,更是一种甜蜜的煎熬。细密温吞的快感让他很快就受不住软了腿,瘫坐在浴缸边,双腿紧绷,脚趾蜷缩在一起。他心里明知道不行,却还是经不住诱惑,按下了水流调节键。
刹那间,水流在短暂的停止后迅速汇聚成湍急的水柱,激烈地喷射在阴蒂上。迈奕顿时发出一声隐忍又甜腻的淫叫,双腿猛地缩至胸前,差点摔在地上。可他非但没有把花洒挪开,反而将它压得更紧,几乎是贴在花穴上。
似乎是仍然觉得不够,他甚至两指插进穴里飞快捣弄,拇指和食指圈住小鸡巴上下揉搓。淫汁和水流浑然一体,将他的大腿打湿得亮晶晶的。阴蒂更是被冲刷得东倒西歪,他光是忍住呻吟的欲望就用尽浑身的力气,自然没有注意到在玻璃墙的那一侧,一双漆黑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死死盯着他骚浪的贱样。
在他不知道第几次高潮后,吃力地舒展着酸软的四肢,一抬头,就像是被淋头一桶冰水似的。只见林云熙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只马克杯,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一如平日的清晨读着报纸。然而在他岔开的双腿间,他单薄的睡裤被顶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大概是没穿内裤,连性器狰狞的形状都看得一清二楚。
似乎是发现了迈奕的窘迫,林云熙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放下手里的东西绕进浴室。迈奕坐在浴缸边,林云熙走到他面前时,只要他稍稍低头就能看清阴茎的轮廓。就在他被怔住之时,林云熙低沉灼热的气息铺洒在他耳边,他的手往下一探,就握住了他的手——还插在穴里,湿漉漉的手。他听到林云熙带着些许焦灼的询问,或者说是知会:“哥,别停下,我想看你自慰……好吗?”
13
迈奕简直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就一把将林云熙推开:“你、你在瞎说什么!”热气涨得他的脑袋就像是个随时都会爆炸的气球,他摇头晃脑地想把热气吹散,却又被林云熙再次抓住手腕。这次力气更大,不让他挣脱。林云熙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摩挲着耳后那层细软的绒毛,声音又哑又低,却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哥,好不好嘛……”
“男人做那种事儿,有什么好看的……”迈奕把脑袋往胸前埋,林云熙略低的体温从身后包裹住他的腰,来到身前。火热的肉棒抵在他的臀缝之间,时不时搔挠着穴眼。林云熙手指插入他的指缝间,带着他的手来到两腿之间,摸到湿漉漉的花唇:“我知道你和我不一样,这可不是男人的东西。”他喟叹一口气,夹住敏感的小阴唇搓了搓,撵起大股淫汁送到迈奕眼前,缓缓张开五指,就见银丝挂下,顺着他白皙嫩红的手掌往下淌。他说:“刚才哥不是做的开心吗?继续做给我看,好吗?”
迈奕还想说什么,就见镜子里林云熙可怜的像是条湿漉漉的小狗似的模样。他向来拿他这副表情没办法,只好一闭眼、一咬牙就答应了下来。于是林云熙坐在马桶盖上,正对着迈奕敞开的大腿。后者颤颤巍巍地捂着阴户,尴尬地抠进一根手指,就听林云熙抱怨道:“别掩着,我看不到。”
其实他想说的是:肏都肏过了,装什么纯情处女。可转念一想,迈奕对那些那些午夜梦想中的情事一概不知,这般捂着性器不敢示人的模样也是青涩可爱。他于是继续磨蹭着迈奕赤红的耳根子,轻轻晃了晃腰,隔着薄薄的睡裤奸淫男人湿答答的臀缝:“好不好嘛,就当是庆祝我毕业,求求你了,哥哥。”
他几乎不这么求过人,迈奕立刻就招架不住地点了头。他强忍着灼人的羞耻感,将他暗红的女户展示在惨白的灯光下。女穴就像他小巧的阴茎,也不过一指长宽,滋滋冒水儿。他一偏脑袋,躲开林云熙的视线:“别盯那么死……”手指缓缓挤入缝隙,里头已经足够湿,他轻松地就将三指并拢掏挖起来。手指在甬道里滑动,把骚水噗嗤噗嗤掏出来,情到深处,甚至还有些从尿孔里喷出来,洒在林云熙脚尖。
“哥,你刚才不是这么做的。”他迷糊中听到林云熙这么说,下一瞬,就见林云熙执起花洒,对准阴蒂将水流开到最大。湍急的水柱将小豆子冲得七倒八歪,迈奕猛地弹了起来,又被林云熙用膝盖制住。林云熙一手握着花洒冲刷,另一手分开花唇掐住阴蒂根部揉搓,不一会儿就把迈奕弄得咿呀乱叫。
“别、别——拿开,呃、太、疼——”迈奕双腿剧烈颤抖着挺腰,喷出的精液迅速被水流冲干净,小腹一抽一抽的。他瑟缩着,一手扒住林云熙的小臂,另一只手却舍不得从阴道里抽出,快速地来回搅动手指抠挖着敏感点,又喷在了手心里:“别、别再冲……了、呃嗯!”
林云熙自然看破了他的口是心非,干脆腾出手指抓住他的阴茎飞快套弄起来,精液弱弱地流出。迈奕身子已经红得像个虾子,蜷缩成一团,无法承受狂风骤雨般的快感,嘴里不断重复着:“不行、不行了……”
他迷迷糊糊地夹紧双腿,下意识地磨蹭着冰凉的浴缸壁。阴蒂被冲得肿起,火辣发烫。他不知不觉从浴缸边滑坐在地上,将脸埋在林云熙小腹里,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洗衣粉味儿:“云熙、我不行了……”
“可我好难受啊,哥哥。”林云熙抚摸着他的脸颊,把脚挤进他双腿之间不轻不重地踩着花穴。阴茎终于被从裤子里解放出来时已经硬烫得吓人,“啪”的一声拍打在迈奕脸上,从马眼吐出大股黏滑的液体。通红的龟头在他脸上蹭来蹭去,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哥,帮帮我吧……”
14
要是平时,迈奕可能就跳起来,热着耳根教训他:“这怎么帮你!我们可是兄弟,不能做这种事儿!”可现在他这好弟弟的手指还插在逼里,指甲抠着他的阴蒂,指甲缝里是他射出来的精液。他脑袋晕乎乎的,实在没有脸回绝或是反对,只是闷闷问:“我该怎么帮你?”
林云熙一听他答应,顿时喜笑颜开:“哥你对我真好!”他捧着迈奕的脸珍重热情地亲了一口,迫不及待地抓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往下压,直到迈奕不得不跪在地上,脸和他的阴茎贴在一起,他才看着这幅近乎是色情暴力的画面吞了口唾沫,“帮我含着吧,好吗?”
迈奕没有立刻答应下来,林云熙以为他是不答应,立刻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脑袋,其实心里坏脑筋转得飞快,想着该怎么骗他哥给自己口交。然而不等他说话,迈奕就支支吾吾地抬起头,厚实的嘴唇贴着柱身滑动:“你不摸我了?”
“什么?”林云熙一瞬没反应过来,迈奕便敞开腿,欲言又止地抓着他的脚踝触碰自己柔软的花穴。被手指操开的穴肉又热又湿,软绵绵地含着脚趾,涵盖了他剩下的一切话语。
林云熙“啊”了一声,心脏砰砰狂跳,抱着迈奕一路跌倒在床上。两人身上都是湿淋淋的,光滑的皮肤在手心里微微发烫。他扶着迈奕的腰,嘴唇沿着他脸颊的弧度滑至下颚,爱不释手地反复揉搓臀部到腿根柔软的皮肤。他力气太大,迈奕情迷意乱地哼哼着扭腰:“快点儿,不是要我帮你么……”
“哥好急。”林云熙轻笑,转了个方向将阴茎抵在迈奕唇边蹭了蹭,“帮我舔舔吧。”说着,捏起迈奕短小的肉棒一口含住,大力吮吸起来。
迈奕爽得挺腰在他嘴里抽送,从他的角度看不太清林云熙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单粉的耳垂。太爽了,他晃着腰,腰眼酥麻。可就在他要射的前一秒,林云熙却残忍地松开嘴,舔了舔嘴唇。
“怎么、怎么不做了?”迈奕云里雾里地埋冤道。
“不是说了要帮我嘛?”林云熙委屈地嘬着他的肉棒,两指并拢贴在阴唇反复摩挲。阴穴媚情多水,只轻轻揉了几下便谄媚地咬着手指吐出甘露。迈奕爽得浑身发抖,深处却生出难以忍受的空虚。他讨好地啄了啄林云熙的性器,试探着含着龟头往嘴里送。和他的小鸡巴不同,林云熙的东西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完全无法从他那张人畜无害的俊脸想象到他夸下居然有这么根东西,让他口涎直流,不禁感到崇拜与羡慕。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林云熙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躲了躲:“别这么看……”
“哦、哦!”迈奕这才注意到自己眼神都直了,赶紧低着头含住性器吭哧吭哧吞吐起来,以掩饰自己的羞耻。他动作迟缓又笨拙,连口水都兜不住,只能哧哧地吸着漏出来的唾液,振着舌面勾得林云熙不上不下。林云熙忍了又忍,见他实在得不到要领,只好叹了口气把他压在身下,双膝压着他的肩膀:“哥,忍一忍。”
不等迈奕想明白,他就晃着腰,囊袋拍打在脸上,龟头狠狠在喉咙里冲撞。林云熙爽得忘我,不仅是因为紧致狭窄的喉咙将他伺候得好,更是因为他在迈奕清醒而非熟睡时,第一次与他交媾。但他也没忘了给对方一些甜头,吮着阴蒂,手指飞快在穴里抽送,让迈奕在窒息中攀上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不知抽插了多久,迈奕觉得喉咙里像是快烧起来,只眼前一白,腥臭浓稠的液体就灌入他嘴里。林云熙将阴茎拔出时,残留的精液就留在舌苔上,苦涩的。
15
迈奕再次清醒过来时,脸上火辣辣的。不仅是羞的,更是因为帮林云熙口交时,囊袋凶狠地拍打他的脸,把他的脸颊揍得微微红肿。林云熙已经不在屋内,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一套,除了洗衣粉的味道就没有异味。偏偏他只要一呼吸,就仿佛能闻到一股从肚子里冒出来的精液味儿,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哎……操!”迈奕揉了把脑袋,在床上打了两个滚,爬起来拿起手机。他打开和林云熙的聊天框,左右打了几行字,又全删了。他焦躁得抓耳挠腮时,门忽然毫无征兆地发出“咔嚓”一声,林云熙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回来了。
林云熙将袋子放在橱柜上:“哥——哦,还睡着呢。”
迈奕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装死,双眼紧闭。他感觉到黑暗中气息流动,身边微微陷下,似乎是林云熙坐在他身边。接着耳边落下温热的呼吸,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让他浑身神经紧绷。
“你真的睡着了吗?”林云熙压低了声音。一会儿没得到回应,他的气息似乎是远去了。不过不等迈奕松一口气,就觉得耳边按下什么柔软的触感,过了两秒才离开。林云熙“嘿嘿”笑了声,又小心翼翼地搂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枕着他的肩膀:“真好……”
就这样贴了快五分钟,林云熙才呼出一口长长的叹息,爬了起来。脚步逐渐远去,迈奕缓缓睁开眼睛,脸颊比刚才还要烫了。
大约过去十分钟,林云熙再次回到卧室,手上端着两盒当地料理。他坐在床边摇了摇迈奕的肩膀:“哥,该吃饭了。早饭都没吃,胃要饿坏了。”
迈奕这才“迟迟醒来”,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哦、哦,吃什么?”
林云熙没有立刻回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无奈地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递了一盒炒饭给他:“喏。”
“谢了。”迈奕闻到油脂和辣椒的香味,这才想起胃里翻腾的饥饿感,不一会儿就夯下了一大碗炒饭。吃完了,他才想起被晾在一边的林云熙,有些尴尬地抬起头,又是一杯水递到面前,简直分不清谁才是大哥。一口水下肚,迈奕清了清嗓子:“你怎么不吃?”
林云熙手指凑到他嘴边一揩:“沾到了。”将米粒抿进嘴里,勾起嘴角,“我不是很饿,看你吃就好。”
迈奕如坐针毡,心脏砰砰直跳:“哦,好吧。”
把碗筷放到一边,林云熙就又挤进被子里,抱着迈奕的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肩上。迈奕缩了缩身子:“难得出来一趟,不出去玩吗?”
“嗯,都可以。”林云熙说,“和哥哥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迈奕动作一顿,嗫嚅片刻,鼓起勇气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初中吧。”林云熙撇下嘴角,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你不是说有喜欢的女生了?”迈奕问。
林云熙表情一点点沉下去:“我没说是‘女生’,你还擅自给我出主意去追人家。我都用在你身上了,给你做饭,对你笑,还写了诗给你!都没用!”
迈奕想起林云熙初二那会儿似乎的确给他写过诗,全被他当成了宝贝弟弟的文学修养,特别自豪的一顿夸后,还到处给人炫耀了一番,也难怪那阵子林云熙一直闷闷不乐。
“呃……对不起。”迈奕挠脸,一只手搭在林云熙的胳膊上拍了拍。
林云熙眨巴着一双泪汪汪的狗狗眼,抿紧嘴唇努了努:“你现在不逃,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有机会?”